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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低到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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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

    萧爸低着头对我们说道。

    “爸,就这样走了,那妈怎么办?你不会又要回京都了吧?”

    萧何挡在车门前面。

    此时已经是深夜,萧爸让我们说话小声点,不要吵醒居民。

    我抬头看着灯还亮着。我跟萧何说想上去看看妈。他跟着我一起上去。

    车子离开的引擎声传来,我的心好失望,用力地握着萧何的手。

    我们做再多的努力,如果他们两个当事人谁都不肯迈步,那也是没用的。

    门还开着,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

    推门进去。

    “妈妈。”

    萧妈朝萧何张开手臂。萧何快步走过去,抱着她。

    “儿子,妈妈心里好痛,好痛。”

    萧妈哭的好伤心,好伤心。我看着都想流泪了。

    看到他们俩,我越发觉得婚姻真的不容易,需要经营,需要双方的交流和表达,更需要两人的爱。

    可有了这些,或许依旧还是会分手。且行且珍惜吧!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帮他们?

    萧何最终说服了萧妈,让她跟我们回我们的小房子住。

    下楼的时候,发现萧爸的车依然在。原来他根本就没走。但是他看到妈跟我们走,也没有下车打招呼。

    回到家。

    为了让她休息好,我跟萧何将房间让给她住,我们俩睡书房的沙发。

    “妈,床上用品都是新的。这儿还有香薰精油。你喜欢什么味道的?”

    萧妈观察着房间的装饰。如果我没记错,她好像是第一次来我们家。

    我点燃玫瑰香薰。我记得妈妈很喜欢玫瑰花。然后走到萧妈的身边。

    “妈,你要是需要什么就告诉我。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等等。”萧妈叫住我。“能在这儿陪陪我吗?”

    卸下坚强伪装的萧妈,也就是个容易受伤的女人。

    “那我去跟萧何说一声。”

    我怕萧何等一下找我。

    回来的时候,我给萧妈拿了一杯蜂蜜柚子茶。我们俩坐在阳台。我拿出毯子盖在她的腿上。

    “你们俩的家很温馨。看起来像是人住的地方。”萧妈羡慕地说道。

    我倒觉得是凌乱。妈进房间的时候,被子都还没有叠,我跟萧何的睡衣也还在床上摆着。我跟萧何的婚纱照还摆在房间的地方。因为我觉得太丑,不想让它挂在墙壁上。

    “还好吧。”

    “虽然你不是我心目中的儿媳妇。但作为一个女人,陆小北,我很羡慕你。”

    “妈,你别这样说。你跟爸两个人也会好起来的。”

    萧妈苍凉地笑笑,对我的话不赞同。她会不会已经绝望了?

    “其实妈,我一直很好奇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跟着爸一起去京都呢?夫妻还是要在一起会好点吧。”

    终于将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

    是萧妈让我跟她谈谈,陪陪她的。我是个老实的人。当然也有一点八卦的成分。

    “他没有开口叫我去。”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萧妈舍不得自己的事业,原来她一直在等着萧爸开口而已。哎,两个别扭的人呢。如果是我,萧何不说,我也会屁颠屁颠地跟着他去的。

    在爱里面,矫情又怎样,丢脸又怎样,妥协一点又怎样呢。

    张爱玲曾经说过一句话:遇见你我变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尘埃里去,但我的心是欢喜的,并且在那里开出一朵花来。

    萧妈不肯放低自己,而萧爸也不肯放低自己。

    萧妈跟我说了很多,说她跟萧爸的故事,说他们的曾经。

    原来,萧妈一直很崇拜萧爸,但是她一直认为萧爸是因为家族压力才娶得她,觉得萧爸不爱她。

    所以因为自卑,她也一直默默地藏起自己的爱,偷偷地暗恋自己的老公三十年,表面装作强硬,其实内心特别想要老公的疼爱。

    当我关上房门,看到萧妈一个人的背影,我突然想到我应该做什么。

    萧何在沙发上看书等我。

    我过去,小声地跟他说道:“老公,我觉得我们应该帮助爸妈和好。”

    “怎么帮?”

    我将我的计划悄悄地告诉萧何。他用手指勾了勾我的下巴。“陆老师,可以呀。这都是跟谁的招数呢。”

    “嘿,你以为那些小说我是白看的呀。那你要全力配合我。”

    “那是肯定的!老婆,谢谢你~”

    他抱着我,很感动很感动。

    第二天,我回到萧家找萧爸。

    “她怎么样?还好吗?”

    萧爸开口就问我妈妈的状况。这明明就是关心嘛。

    “不好。妈妈她很伤心。她昨晚一夜都没睡,早饭也没吃。”

    我故意将情况说得严重些,让萧爸心疼。

    果然,萧爸皱眉,沉声质问我。“你们怎么不好好劝劝她呢?她本来就有胃病,不吃饭哪行呢!”

    “爸,还是你亲自去跟妈说吧。她不听我们的话。只有你说的,她才会听。”

    萧爸不说话。

    “爸,你等一下。我有个东西给你。”

    我到妈的书房,将那张李笛给她的CD拿出来,放给萧爸听。

    来之前,我去找过李迪叔叔。在我三寸不烂之舌的劝说之下,他告诉了我好多萧妈的秘密。比如这张CD,其实里面录的全都是萧爸的声音。比如,萧妈每年都会织一件毛衣,可是她不敢送给萧爸。比如她一直在练字,想模仿萧爸的字体……

    萧爸的眼眶红了。

    “我一直以为她嫁给我不是真心的。我一直以为她放不下旧情人……”

    回去的路上,我到花店买了一束玫瑰。回家,我给妈,说是爸送给她的。

    她说我骗她,可脸上却露出少女的娇笑,将花妥善地摆放着,看着它们好久好久。

    晚上,萧何带我们出去外面吃饭。我特意选了一家非常有情调的餐厅。萧妈说她不应该跟来的,妨碍我们俩约会了。

    我挽着她的手臂,进去。萧爸早已在里面等候。他站起来,身上的军装特别地帅气。

    餐厅已经被萧何包下。我推了萧妈一下,让她快过去。

    她像个小女生一般,手足无措,脸微微红。萧爸走过来,拉着萧妈的手。萧妈的眼眶湿润。

    我拉着萧何,悄悄地退出去。

    透过落地窗,他们俩面对面地坐着。妈妈脸上的笑容就没消过。

    他们应该会好的吧?

    “走吧,我们也去吃饭了。想吃什么?”

    萧何将我的手放进他的口袋,温柔地问我。

    我抬头看着他,心里暖暖的。“我想吃C大北门的小吃~”

    “就这样?”

    “嗯嗯~”跟他一起吃咸鱼白菜也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