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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这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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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起来去看那卡,发现真的有效期还有五天,她不知道是他故意这么做,还是巧合!可是,他说给她妈妈买东西,却一下温暖了她的心。

    跟谭云飞六年,他从来没想过给妈妈买一分钱的礼物,可是裴东宸,他们之间这种关系,他却想到了她的妈妈,她心里无法不动容。

    再看看那个卡的金额,居然是三千块,他到底是无心,还是巧合呢?

    深呼吸,她又看了眼柜子上的两千元现金,那是他让她还给路伟的,而着购物券,她心底叹了口气!他不是她的什么人,她凭什么花他的钱呢?可是这购物券,还有五天过期,到底用还是不用呢?

    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购物券,期限是半年,她想,或许她可以先用了他的,完了再用自己的购物券买礼物给他。她不想这样沾他便宜,她不要欠他太多,尽管她知道她已经欠了他太多。

    男女之间,最好不要牵扯到金钱利益,否则算都算不清,人也没尊严!

    林素再见到女儿,讶异了一双大眼,瞪着燕涵,半天还处在惊愕中。

    “妈妈?你怎么了?”燕涵不明所以,很奇怪妈妈怎么一直盯着自己看。“我脸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林素摇头,“涵涵,妈妈突然发现你皮肤好了好多,脸色也很红晕,一下子漂亮了好多!”

    “啊!”燕涵大惊,也跟着大窘。“妈妈,我一直这样子啊!”

    林素摇头:“你除了看起来有点疲惫,人真的整个漂亮了很多,你是不是恋爱了?”

    林素问得很有技巧,她一下汽车就看到女儿站在那里,怔怔的发着呆,满脸的嗔色,小脸红扑扑的,倒像是刚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样。林素看了良久,她也没发现自己,直到她下车走近了她,她才发现自己的到来。

    闻言,燕涵一下子惊愕,摇头:“妈妈,怎么可能!”

    林素也不多说,只是道:“傻孩子,恋爱了就恋爱了,妈妈就怕你不恋爱,你这马上就二十七周岁了,是该打算了。谭云飞他不是你的命定良人,咱们再找别的!”

    “妈妈,难道女人必须要结婚吗?一辈子不结婚不行吗?”燕涵挽住妈妈的手。

    “这个妈妈不能给你正确的引导,因为妈妈这辈子是失败的,一路走来,都是教训,唯一的满足是有了你跟你妹妹,可是你妹妹她……现在妈妈也不知道到底是对是错了!”林素想起来就有点伤感,摇着头叹息了一声:“妈妈后悔没把你送到北京读大学,若是你去了北外,也许现在已经可以公派出国留学了!”

    “妈妈,万般皆是命,我现在挺好啊!”燕涵阻止妈妈的感叹。“我们快去坐公车吧,公车来了,先去放下东西!”

    她看到妈妈带了不少东西。

    “嗯,给你带的饺子,还有你李婶特意给你灌的香肠!”

    “啊!上次回去都没来得及看她呢,这次妈妈回去给李婶稍点东西!”燕涵说道:“李婶真好,每次都想着我!”

    林素也轻轻一笑:“她是好心肠,一直想让你做她家儿媳妇。以前你和云飞……现在既然这样了,涵涵,你跟妈妈说实话,你到底恋爱了没有?”

    “妈妈,没有!”燕涵咬唇,否定的回答。

    她跟裴东宸,不是恋爱,是一场交易,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的交易。

    “那你觉得你李婶家的哥哥怎样?”林素问。

    “妈妈!”燕涵低喊。“李子哥哥人很好,可是你们也不要这样拉郎配吧?”

    “可是你要不把握,真的成了剩女了!浚河今年要回来呢,听你李婶说,他生意做的不错,小伙子又勤快又敦厚,咱们这么些年的老街坊,你跟他又是一个学校出来的,也算是知根知底。不如——”

    “妈妈,车来了,我们上车吧!”燕涵飞快地打断了妈妈的话。

    放下东西后,林素打量了一下她的公寓,很是满意。“你住在这里,妈妈放心了,冬天很暖和!”

    “妈妈,先吃饭,我们单位有发牛肉,我煮了好多,一个人吃不了!”

    林素有很好的卫生习惯,一进门就换了鞋子,穿着燕涵的另一双拖鞋,去洗手间洗手。

    燕涵松了口气,又四下检查着,应该没有一丝一毫裴东宸的东西了,她连拖鞋都藏起来了。

    可是,百密一疏,她忘记了一点,洗手台的上方毛巾架的玻璃上,放了一个刮胡刀,林素进去后,一眼看到了,却不动声色。

    再回来时,她又打量了一下女儿,笑了笑:“涵涵,你怎么进的信/访/局啊?这种国-家单位可不好进!”

    “呃!”燕涵倒茶的手一抖,立刻道:“考进去的,妈妈,现在公-务-员都是逢进必考,要不就是市长或者书纪签字,除了考试,我怎么能进去?”

    “我女儿真优秀!”林素说道,视线却是打量了一下燕涵,见到她别开的视线,她眸子里不由地多了抹担心。

    “妈妈,我会努力,不让你失望的!”燕涵顿了下,低着头说。

    尽管已经做了让妈妈失望的事情,尽管知道妈妈后来知道了可能会很伤心,可是她还是希望以后努力,让妈妈不要太难过。

    如果妈妈难过,她会更伤心!

    “妈妈知道,你一向做事有分寸,妈妈对你很放心!”林素说着也进了厨房,自己动手帮她煮饭。

    后来,母女两人坐在一起吃饭,燕涵切了牛肉,热了妈妈亲手包的饺子,然后随手做了个小菜,端上来,一起用餐。

    吃过饭,燕涵带着妈妈去谭云飞的住处。

    敲门后,很久,里面才传来声音,然后门豁得一下拉开,谭云飞身上披了件浴袍,像是刚从卧室里爬起来一样。

    这样突然看到了他,而谭云飞也突然看到了燕涵和林素,一下子错愕,“阿、阿姨——涵涵,你们怎么来了?”

    “谭大哥,是送外卖的吗?”卧室里传来燕露的声音。

    林素的脸一下变白,沉了下去。

    谭云飞飞快地说道:“阿姨,你们先进来!”

    说着他就飞快地跑进卧室。

    林素跟燕涵走进去。

    燕涵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只是再面对这里,突然有种物是人非的苍凉。

    六年的青春,一去不复返了!

    谭云飞的房间倒也整齐,她想,也许这是燕露整理的吧?燕露虽然学习不好,但是做家务却很有一套,姐妹两人从小就会做家务,而燕露做的也不错,挺能吃苦的,可是却想到会这么执拗对谭云飞这样死心塌地。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滋味,根本无法形容。

    妹妹爱上了自己的前男友,而这个人人品处事都有问题。

    林素关切地回头看了眼燕涵,燕涵摇摇头,无声的告诉妈妈,她没事。

    不多时,谭云飞和燕露穿戴整齐出了卧室。

    燕露偷偷地看了眼,一看到妈妈和姐姐同时出现,低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无辜又委屈,却又倔强。

    “露儿,你忘记在医院受的苦了?”林素沉声问道。

    “……”燕露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跟妈回去!”林素说着就上前来拉她。

    “不!”燕露摇头。“妈妈,你打死我,我也不回去!”

    “你——”林素真是被气急,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女儿?她又把视线转向谭云飞。“小谭,我自己生的女儿我自认倒霉,但是你,周旋在我两个女儿之间,你胃口好大!”

    “阿姨,我——”

    “妈妈,和谭大哥无关,是我喜欢谭大哥的!”

    “你给我闭嘴!”林素沉声吼道,“你这个丫头,你看得透他吗?他是个怎样的人你看得透吗?”

    “妈妈,我爱这个人,我不管他人品如何,我就是爱他,我爱的是他,纯粹的爱着他,爱是没有对错的!你们不要这样武断,你们做不到爱屋及乌,我能做到。”

    “你真是鬼迷心窍了!”林素终于明白燕涵为什么说来了也没用了,她真的没想到小女儿会这么痴心不改。

    可是这个男人值得吗?

    “露儿,你真的非谭云飞不可吗?”燕涵终于开口。

    “姐,你别劝了!”燕露视死如归。

    “谭云飞,你呢?”燕涵又把视线转向谭云飞。

    谭云飞一愣,看着燕涵,突然说道:“涵涵,我爱的是你,这点露儿也知道!”

    “你——”燕涵一下子被堵得不知道说什么了。

    林素也愕然,她指着谭云飞,半天也是说不出话来,他就像是燕治国,无耻至极。“露儿,你听到了吗?他不爱你,你还要继续爱他跟他在一起吗?”

    燕露的眸子里飞快的划过一抹悲色,却是一闪而逝,坚定地回答:“妈妈,我爱谭大哥,与他无关,我只要爱他,不要他的回报!”

    她说这话时,小巧白皙的脸是纯洁的,干净的,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的脸。一个完全跌入爱河的小女孩的纯真的脸,即使她曾做过人流,即使她差一点成为一个妈妈,可是此刻她的脸上纯真的让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