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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临时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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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樗里子抓住冰月的衣襟,红着眼睛嘶吼着质问他,长大的嘴巴似乎要将冰月吞没:“当初你为什么不救泰鹏山神?”

    “每个人都有懦弱得一面,有的人只是被揭穿了,而有的人只是好隐藏得好好的。”一道声音从黑暗中响起来,声音慢慢地向他们走近,司徒蓉袅娜的身姿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你在害怕什么?”樗里子继续吼冰月。因为害怕而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死在自己的面前,难道今后他就可以做到高枕无忧,难道他内心不会不安吗?

    冰月还是低着头不敢看他,樗里子的吼叫更加让他惊恐。他缩成了一团,瑟瑟发抖,嘴唇也是惨白:“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不想再解释。”

    他在害怕什么?他害怕无熊他们会瞧不起他,害怕自己连做一个饿鬼都不合格,害怕泰鹏山神恨透了他。只是一瞬之间,他脑海中做出了逃离的决定,再无回程的勇气。

    但是如今再说起这些有用吗?多说几句能让他勇敢地走出来吗?能救回泰鹏山神的性命吗?能挽回他的罪过吗?

    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有的只是自欺欺人,还有的就是整天在哀叹中度过的日子,“要是当初……”早知今日有何必当初呢?也许他也会说:要是当初自己站了出来,哪怕死的人是他自己,要是知道后面是如此的痛苦,还不如死的人是自己。

    “够了!”鲲老大声地叫了一声,似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缓慢地转过身去,不看冰月,“他没有义务为了泰鹏山神舍弃自己的性命。”

    冰月听到后瞪大眼睛望着他,泪水充盈着眼眶,心一阵一阵地痛着。邹容与还没有说话呢!或者她能够对他说什么!冰月又去看邹容与,结果邹容与一挥手,他们这些人就回到了大殿之中。

    一个字都没有说。她对他是不是已经完全不在乎了,不管是爱是恨。

    人们都在盯着这几个人的表情,有悲伤的、有憎恨的、有愧疚的。但是邹容与始终是面无表情,无从得知她到底是喜是悲。

    一个越是善于伪装的人,别人是看不穿,猜不透他们的心思的。比如说邹容与。

    “你走吧。”鲲老看了冰月一眼。

    冰月则是眼睛盯着邹容与,迟迟没有挪开脚步。

    “你不走,难道还想死皮赖脸留下来?”樗里子恶狠狠地说,恨不得一脚踹过去。

    “赖着不走不是你自己的强项吗?”司徒蓉的声音回响在空间中,众人四处张望,依旧没有看出来她到底在那里。“快出来罢,少在这里装神弄鬼了!”上野道。

    “本座出来,怕吓着您老人家,但时候可别说本座不尊老!”司徒蓉笑嘻嘻地说,还是不打算现身。她这种级别的隐身术对中级别的妖魔鬼怪还管用,但是对老辣一点的就不一定了。所以上野是看得见她在哪里的。因此,出不出来都没有区别。

    “我打不过你,但是你却输给了我,你知道为什么吗?”比厌被宗政澍必得倒退几步,勉强地稳住了身体。

    “无需你多言。”宗政澍凭空而立,无名和莫北紧握在手中。

    比厌瞥了一眼他手中的剑,莫名地笑了起来:“你不敢听罢了。”

    “现在你在这里得意,将来有一天,我一定会带他们走。”宗政澍郑重地说。

    “将来太长,我不在乎,我只要眼前。”

    这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不同,一个得过且过,一个为了未来甘愿牺牲现在。

    一水之岸坑坑洼洼尽是两人斗争的痕迹,旁边的一水滔滔不绝,很快就将两人的声音淹没。他们渺小得如同一粒尘埃。

    宗政澍沉默了一会,突然扬起手中的长剑,一水仿佛被他斩断了一般,声音戛然而止,露出褐色的河床,时间静止。宗政澍再一挥臂,滔天巨浪就向着比厌盖过去。比厌双手结印,一道屏障展开,将巨浪挡住。

    一场攻与守的较量就此展开。不久,比厌渐渐感到力竭,他不得不收回法力而腾空而起避开巨浪。浪头扑过来,湿了他的鞋头。

    宗政澍不给他歇口气的时间,立马又展开猛烈进攻,比厌招招落于下风,吃力抵挡。就在此时,宗政澍一用力,比厌就飞了出去。

    邹容与他们回来之后,人们又低声地讨论着。不一会儿,看见飞回一个人,待他接近之后才发现是今晚的主角——比厌。他落地的时候步履有些不稳,是邹容倒与伸手扶住他的。

    比厌笑了笑,宽慰地对她说:“让你担心了。”

    而紧接着,宗政澍也回来了,平稳地落地之后,他又一挥剑,剑尖挑起一杯酒,扬起,酒杯中的酒水就在空中撒下来。这一杯算是他敬他们两个新婚的。

    谁输谁赢,十分的明显。但是宗政澍竟然就此罢休了,也是令人惊奇。

    “容与,你好好照顾自己,要是比厌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们,我们一定会把比厌打扁,就是刚才那样!”樗里子还是不放心邹容与,临走之前又忍不住叮嘱着说。“还有小漠漠,要是想回解忧茶馆的随时欢迎回来,他们胆敢拦着,老子把魔宫拆了!”

    漠漠听着他说,心中甚是感动,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不然会让外人抓住他的软肋的。

    邹容与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也没有看他一眼。她真是是硬心肠,坏丫头!

    宗政澍深深地望着邹容与的侧脸,他知道他现在离去意味着什么,但是他必须走,他有必须去做的事情,比现在把邹容与抢回来还重要的事情。

    他转过身的那一瞬间,漠漠倒吸了一口气,脚往前走出半步,结果又收了回来。他的眼神一定是在说:“漠漠,你要乖乖的,替父亲守护好娘亲。”而他也一定会做到的!

    “就这样走了?不干点什么?”左思怡不甘心地问樗里子,后者瞥了她一眼,“你想要干什么?”

    “就是那个那个呀!”左思怡费力地提了一下大刀。涪芕想要帮她拿,尽管自己本来就拿得很困难。左思怡将大刀往另一边挪了挪,就是不让涪芕拿。

    “就是哪个?”樗里子装作不明白。

    “你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左思怡要炸毛了,她费尽心思贴上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梦想着匡扶正义,锄强扶弱,助人为乐?到最后竟然告诉她没事了,拍拍屁股走人!

    “就是啊,不把夫人和小公子抢回来?”易鹏也是不甘心,他还问到邹容与一句话呢!

    “难道你还们嫌今天的戏看得不够多?”樗里子快要发火了,“再啰嗦就把你们扔在这里给那群妖魔鬼怪当下酒菜!”这样想想,也忒恐怖了,左思怡缩了缩脖子,还是乖乖地走吧,今天算是认栽了!易鹏装傻地躲到后面。

    冰月与他们隔了几十米的距离一同离开了魔宫,但是出了魔宫之后,再往前走,就不见他的踪影了。即使都想问他怎么没跟上来,但是谁也不愿开口。于是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走了。

    冰月在距离魔宫一公里的地方停下里,徘徊着不曾离去。他面向着魔宫,在这里,或许他能知道更多关于她的消息。

    飞了许久,众人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

    荒山野岭,没有人烟,前方是断崖,下面是大河。很适合抛尸荒野的一个地方!左思怡瞄了樗里子一眼,莫名其妙打了个哆嗦。接下来说话要慎重!

    涪芕已经冷得缩成了一团,刚才在空中飞,又是在冬天的夜里,冷风入骨,冻得嘴唇都紫了。左思怡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然后披在涪芕身上,尽管她自己也是冷的要死。

    鲲老一挥手,在空地的中间升起来一堆火。左思怡见到后拉着涪芕凑上去,易鹏紧随其后。左思怡一边烤火,一边感慨地说:“还是鲲老好呀!”

    “鲲老也是你叫的吗?”樗里子白了她一眼,和其他人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来。鲲老既然已经生了火,说明接下来要聊点事情。

    涪芕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一惊,才看清楚原来是司徒蓉。这个人总是神出鬼没的,但是她还是见过了几面。因此受到的惊吓倒是减轻了。

    左思怡回了他一眼白:“谅你今天痛失所爱,姑娘不跟你计较!”但是貌似她现在讲这句话等于把在场这几个牛人给得罪了!说不得,说不得!她还是乖乖地闭嘴吧。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打算。”樗里子终于忍不住要问宗政澍,如果宗政澍的回答不能让他同意,他可是会立马赶回去把邹容与抢回回来。

    “我不知道,其实我没什么把握。”宗政澍低着头看跳跃的火焰。

    “你什么意思?”樗里子揪着他的衣襟,愤怒地握紧拳头,脖子的青筋暴露。

    “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路都是人走出来的,又何来的走投无路?”鲲老替宗政澍说,刚才是他劝宗政澍想其他办法的。他相信一定有办法比他们这样鲁莽地把邹容与抢回来更行得通。

    “那你说哪里有路?哪里有办法?”樗里子抑制住自己的怒火。根本就不确定自己能做什么就冒冒失失地决定了!他们怎么能轻易地拿容与和漠漠开玩笑!

    “会有办法的!”宗政澍站起来,粗声粗气地说:“我一定会接他们回来的!”

    涪芕仰着头看宗政澍,这个男人除了平时看上去沉默寡言,但是每说一句话都必将言出必行,说到做到。他说有办法的,她便相信他,也觉得会有办法的。

    “所以你的办法是什么?”樗里子嘲讽地说。

    “光说不会做的你现在这样说他真的好吗?”司徒蓉手指轻轻地撩过尖下巴,眉目如水波,甚是妩媚。

    “你说谁不会做!”樗里子抓起一块石头扔过去,司徒蓉轻轻抬手,那石头就在她面前化作了粉末,扑棱棱地散落在地面。

    斗法,樗里子永远都不及她,何况她还有一个高高在上的地位,只要她一句话,万把人分分钟就能把樗里子削成肉泥。

    “我告诉你,要不是他今天中途后悔,老子要不是相信他,现在老子就把容与和漠漠抢回来了!”樗里子指着宗政澍对司徒蓉吼。

    “是吗?”司徒蓉不屑地说:“上野、比厌、栗穹、嬨季,还有各分支首领,这些人,哪个是你能打倒的?”

    樗里子被呛住了,瞪着司徒蓉半天说不出话。是啊,是他没有本事,是他没用!

    “将军心中已经有了思路了?”鲲老问他。

    “我不确定可不可行。”宗政澍回答,“而且我怕玉帝知道了会有麻烦。”他内心也是一团的乱麻。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就是怕有麻烦,所以不去做了?”樗里子不客气地讽刺道。

    “能不能好好说话?”司徒蓉横眉竖眼地骂他,左思怡暗暗地向着司徒蓉比大拇指。果然还是一物降一物呀!

    “要你管,不爱听也没让你听,自己脸皮厚非要凑过来听!”樗里子愤愤地说。

    司徒蓉眼神黯淡下来。是呀,是她脸皮厚,一直都是,可是樗里子,你不是不明白我的心,为什么你总是能够轻易说出那些伤害我的话?

    涪芕愣愣地看着司徒蓉,似乎知道了什么。大家都是爱而不得,却又甘愿被对方伤害还死皮赖脸地纠缠着。

    就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脑袋被人狠狠地拍了一下。她望过去,左思怡还没有来得及收回手。“想什么呢?一副小女人样。”左思怡夸大嘴型对她说。

    涪芕摇了摇头,有些事,若是她不知道,那就别告诉她了吧。毕竟这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或许还会让她觉得羞耻。

    “你们两个好好歇一会!”鲲老也微带愠色。总是打岔,还能不能好好地说几句话了?

    “那你说,看你能说出什么好办法!”樗里子不服气,若是宗政澍真的能说出什么好办法,他可以认输,向宗政澍道歉,赔礼谢罪!但是若是宗政澍说不出个所以然,那就别怪他不客气,翻脸不认人了!

    “我想去一趟西方圣地。”宗政澍犹豫了好一会终于说。

    “你是不是决定了什么?那里有什么吗?”鲲老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