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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一百四十四 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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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江/文/学/城独家,宝贝儿支持一下嘛~  屋子是隐隐漏风的茅屋, 穿的是兽皮麻布, 这样子, 怎么可能不生病。

    他们需要什么?需要挡风的房子,需要保暖的衣物, 并且需要足够的食物。

    什么样的屋子是结实挡风的, 部落里面的所有人都会一致回答说, 是镇上有钱人住的砖瓦房子, 砖和瓦,这两样东西, 在没有得到奖励之前, 戚慈想的是赚钱,赚更多的钱然后去买砖瓦进山修建房子。虽然成本极高,可是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是现在不用了, 砖是个比较容易烧制出来的东西, 关键是戚慈她不知道窑要怎么搭建,但是书中, 曾经有一副图,将瓷窑画得仔仔细细,一看就知道怎么一回事。

    戚慈用炭笔在木板上慢慢画下了这幅图。

    在现代人看来, 这是很原始的瓷窑,可是对现在来说, 这已经大大称得上先进了。戚慈在思考, 这个事情要交给谁来做。她的心里非常清楚, 纵然自己拥有了这样的一个金手指,可是事实上她并不是做实践的一把好手。

    她活得明白,能清晰的知道自己什么能做什么不能,所以她从不逞能。

    部落之中,谁又熟悉陶器呢?

    在这里,用的更多的反而是石器,可是显然陶器有陶器的好,戚慈突然就想到了那个为她打制石磨的石老,这个亲手打磨石器的人,却似乎比其余更多的人更了解陶器。

    最了解你的人永远是你的敌人,这句话有时候也是没有错的。

    森九最近一直在观察阿溪,他有些想不明白,当初明明是他最先宣誓效忠神女大人,也是他为神女大人找到的青蒿,神女大人还给他吃了甜甜的东西。怎么后来竟是时时带着阿溪呢,连下山都带着她,可怜他这么大了都没有下过一次山呢。

    阿溪在溪水边洗着衣物,狗子身子好了之后便开始下地种植收割粮食,还忙着进山瞧瞧能不能猎些野鸡野兔之类的食物,她自然就治理家务间或是去采摘一些山货了。

    她不敢太用力捶打衣物,这麻布料子不太好,有些单薄,太过用力就会撕破,于是她洗得小心翼翼极了。森九躲在树后边看她,越看越是生气,怎么神女大人竟是喜欢这种连洗衣物都慢慢吞吞的人呢,这样的人干活能麻利吗?

    世人都喜欢勤快的女子,纵使是愚钝些似乎也没有关系,森九也这样觉得。他没有多说什么,转身便跑开了,阿溪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扭头过去看得时候,却又什么都没有。

    森九站在戚慈的屋子门前,脸上的表情有些委屈。

    他这些日子变得干净了许多,因为每当看见身上整洁无比的神女大人的时候,他总会觉得自己的身上,似乎还不够干净。他穿得还是不太好,可是昂着白嫩的小脸,也是很能孵化人的心的。

    “咚咚咚......”他学着阿溪的样子,敲了三下门。

    屋内传来一个略带疲倦的声音,说道:“进来吧。”

    戚慈只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裂开了,她这两天来停止了给孩子们讲故事,也停止了练剑术,就是为了这座瓷窑。她在拼命地压榨自己的脑袋,在压榨自己的记忆,希望能更多地回想起关于瓷窑的历史。

    然后她隐约想了起来,烧砖是极为简单的。瓷窑除了外面的结构是有一张明确的图纸以外,内部是没有图纸的,所有的内部情形要根据戚慈曾经看过的一些文字来转换。

    她画了许多内部构造,却都觉得不太理想。就在戚慈准备去找石老商量一下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这个时候,是谁找她呢。

    进来的人让戚慈有些吃惊,这个男孩她有印象,叫森九,是个特别勇敢机灵的孩子,也每天都会来听她讲故事,可是却没有再单独同她说过话了。

    他来找她做什么呢?

    森九进来,什么话都没有说,突然就跪下了,然后双手合十,低头道:“森九永远效忠于神女大人。”在部落之中,这些动作表示着对一个人最高的崇敬。森九一直都很崇敬她,她知道,可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是,他为何今日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戚慈打起精神来,她其实也有些疲倦了,可是她还是露出一个小欧让,并且尽量温和地说道:“小九,赶紧起来,地上凉,别动不动就跪着,对身子不好。”她没有问他怎么就突然又跪下这样说,只是更多的是担心他这样跪着对膝盖不好。

    戚慈永远都是这样温柔的一个人。

    可她越是这样,就越让森九心里难受,他昂着头,开口道:“神女大人,我的手脚麻利极了,干活很利落,而且我很听话的。我比阿溪做事情利索多了,能不能......能不能让我跟着您呢?”他原本觉得这样背后告状不太好,可是一想着阿溪洗衣裳的动作,又觉得她这样笨手笨脚的人最好别待在神女大人身边。

    这还是戚慈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她以为部落的族人都飞非常的淳朴,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现在看来,其实只要是人就有自己的心思的。

    森九嫉妒阿溪能够时常待在她的身边,于是他想取而代之,贬低对方抬高自己,这些都是人性的本能,戚慈没有什么想说的。

    她有些疲倦,却也没有生气,解释道:“森九,阿溪时常跟着我,并不是在为我做什么事情,我也不是吩咐她去给我做什么杂事儿。她跟着我,是因为她想学习很多东西,同样的,这些东西也是我非常愿意教导给她的,不单单是她,我也愿意教给族落里的所有人,无论大小无论老少。”

    “可是阿母说,女子就应该勤快、多做事儿才对。”森九有些糊涂了,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女子要勤快,要能做事儿。然而现在阿溪没有达到森九心中这样的水准,于是他觉得这样的人不配待在戚慈身边。

    戚慈蹲下身子来,和森九平视,她摸了摸小孩儿的脑袋,微微叹气道:“森九,女孩子应该勤快,可是不应该多做事儿啊。而一个人的好坏和优秀与否也和她是不是多做了事情没有关系的。”她又摸摸他的头,接着说,“你瞧,我不就没有做什么事情吗?甚至我‘懒惰’到连每日的食物也是不亲手做的。可是,森九,倘若你觉得我也是坏得,便不会说要效忠于我,意思是在你的心中,我这样是好的。”

    森九被戚慈的话弄得脑袋;里面一团浆糊,他有些迷糊了,恍惚说道:“您是不一样的,您厉害极了。”

    戚慈有多厉害,早就在猴子的口中传遍了整个部落了,森九自然也是知道的。

    “我厉害极了?”戚慈轻笑两声,“那阿溪也是很厉害的。森九,你要知道,评价一个人、看一个人永远不能片面的从一个角度就去否定一个人,一个人是有很多很多面的。没有人规定,一个姑娘好不好是和勤快挂钩的。”女孩子不是做事和生育的工具,是不需要用这些来肯定自身的价值的。

    做事麻利自然是好的,可是不麻利也不代表不好。

    “小九,你这样背后告状也是不好的哟,去,找阿溪去。”戚慈站起身,摇摇头,示意他赶紧去。

    与此同时,山下的阳光正好,万水镇的景家别院之中,景翘连着服用了好几日的青蒿丸,病情竟是几乎大好了,正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呢。

    “她说的话当真没错,多晒晒太阳总是好的。傅姆,我如今也差不多好了,答应她的事情......也应该差不多了。”她景翘,是景家少主,自然不会不认账,该兑现的诺言她绝对会好好的兑现。

    名满天下,行,就从名满苑城开始吧。

    疟疾,被大巫南称作恶疾。得了恶疾的人,无一不是卧病在床,药石无医。因为害怕这病有着传染性,于是所有感染了疟疾的人都被汇集在了一处,在一个简陋的草棚子里面,却是部落能给的最好的条件了。

    戚慈醒来没有多久,就被大巫南带出了门。她穿着一条白色的棉裙,黑发披散在身后,肤色极白,走在黄泥路上,有些格格不入。

    周围是小心翼翼看着戚慈的族人。

    “阿母,这就是神女大人吗?”戚慈被声音吸引,看了过去。

    说话的一个小小的孩子,身子瘦小,脑袋却有些大,穿着不知道什么做的围裙,黑乎乎的,他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脸懵懂地问道。

    他的阿母穿得破破烂烂,脸上也有些脏,她看见戚慈看了过来,一把捂住了孩子的嘴,她害怕神女大人怪罪她的孩子。她叫绿石,是锦尾的姐姐。

    谁料,戚慈没有生气,反而微微一笑,便冲着那个孩子招手道:“过来。”她无比庆幸的是,至少她还能听懂这儿的人说的话,不然才真的两眼一抹黑。

    小孩胆子大,三两下扭开了他阿母的手,就跑了上去,抬头望着戚慈。戚慈蹲下身来,视线勉强齐平。她伸手摸了摸小孩的脑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森九。”他有些紧张,抿着唇说道。

    “森九?小九,这个给你。”戚慈从裙子口袋之中摸出了一个糖果,这是她之前去便利店,便利店员恰好没有零钱,便给了她一颗糖抵零钱,她顺手就放进了口袋之中,这颗糖跟着她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这已经不是她熟悉的地方和年代了,她不傻,从细枝末节之中,早就能看出来,然而具体是什么朝代,她暂时还说不准。

    糖代表着甜,甜对孩子来说就是最直接的幸福。

    戚慈起身,跟着南继续往前面走,森九抿了抿嘴里的小硬块,他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东西。

    “神女大人,这是什么呀?”这么小的东西,怎么会这么好吃呢。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戚慈微微回头,笑着说:“是幸福。”小时候,每次吃到糖的时候,就是她最幸福的时候。

    “森九永远效忠神女大人。”他突然跪下,双手合十,眉眼间都是坚毅,这是丰部落对一个人最高的崇敬。

    后来森九也成了一个很了不起的人,可是他对戚慈的恭敬永远没有一丝的变化,就像他永远记得第一次见神女大人,那个叫做糖果的东西带给他的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永远效忠于她。

    戚慈看见躺在地上的病人的时候,内心深处也是有的点慌张的,可是她就是有这种本事,能临危不乱。她的恩师曾经夸奖她,有大将之风。

    越是慌乱危急之时,越是要头脑清醒。

    “这样的情况最久出现了多久了?”她不是医生,可是也要尽量去了解病情,才不至于一点办法想不到。

    大巫南眉头微微皱起,仔细回想了一下,说道:“最久的,应该是狗子吧,狗子病了快一个月了。”这一个多月来,办法是想尽了,可是却一点作用也没有。

    狗子躺在最里面,已经奄奄一息了。

    草棚里面的气味不是很好闻,尽管是四面透风的,可是周围都是病患的呕吐物,也没有人处理。戚慈看见这些呕吐物有些皱眉,大多都是水状的,显然这些病患并没有怎么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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