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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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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没怪你,”谭小牛的声音沉沉的,“下次他们还说我二姐,我还上去揍!”

    “揍!使劲儿揍!”

    强子在旁边跟着使劲儿的点头,甚至将手握成拳头在身前挥舞了两下子。

    谭小牛一眼扫过去,对方马上陪笑道:“我会在心里给你呐喊助威的!”

    怂!

    谭小牛心中暗道。

    大骨头汤虽然美味可到底是汤,对于填饱肚子还真不能,小溪在灶房里转悠了几下,发现还有些找回来的荠菜,这碗柜里还有一小碗的黄豆。

    想了想后,小溪决定做荠菜黄豆粥,白日里干活出汗多,晚上喝点稍微浓,稠的粥是刚刚好的。

    春日里的荠菜很嫩,倒也不用担心会有开花的荠菜和老荠菜,因为开了花的荠菜或者是老了的都是不能吃的。

    然后小溪在自家的后院子摘了些春椿的嫩芽,这个可以用来煎蛋吃,家里的鸡蛋谭张氏是不准备卖的,她要给小溪补身子,再说这是谭大树那边送过来的,本来就是给小溪补身体的,要是传出去把人家送的鸡蛋拿去卖了,多不好听。

    小溪想着拿五个鸡蛋合着一起炒,之后的鸡蛋就得慢慢吃了,但是也要在半个月内吃完,不然得坏了,这天可是会越来越热的。

    灶房处没有直接到后院的门,所以摘好春椿后,小溪便从边上绕到前院进灶房,来到前院的时候她正好看见正轻手轻脚晾衣服的谭小牛。

    谭小牛没想到小溪会从后院过来,一时有些发愣,随后在小溪那黑白分明的眼下挠了挠头。

    “二姐。”

    “打架了?”

    小溪问道。

    谭小牛咧了咧嘴,指着屋檐下木桶中强子给他的小鱼道:“二姐,今儿晚上还可以吃小鱼。”

    小溪知他是转移话题,想到对方打架的原因多半是因为自己,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抱着春椿一边往灶房里走,一边道,“以后没必要为这些嘴杂的事儿打架,伤到了可怎么办?”

    “不会的!我打了这么多次输的时候都很少!”谭小牛急声的证明着,直到小溪回头又看了他一眼后,他才闭上嘴,乖乖的去处理小鱼了。

    回到灶房里忙活的小溪想着谭小牛的年龄,八岁了,还没启蒙,他们村虽然日子过的差了一点,可是也有学堂,就在村子的祠堂里,夫子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秀才,也是他们大河村唯一的秀才,虽然年龄大了,学堂里也只有他一个夫子,可是这念书在农家人看来就是神圣的。

    但凡家里有些银钱的,都会送孩子去识几个字,日后就是在镇上也好找活儿做。

    束脩一年一两银子。

    小溪叹了口气。

    他们家拿是能拿出来,可是这还有一大家子要生活,平日里这些油盐酱茶也都是要买的。

    因为晚上的菜已经有汤了不说还有粥,所以小鱼小溪就没有做汤了,而是让谭小牛去旁边的小林子里找了些大张的叶子,然后将小鱼抹上点盐放进叶子中拿到灶门里去烧,烧好后再一一放在粗碗中,只放了盐的小鱼味道带着鲜美,而且吃起来有嚼劲,香香脆脆的大人孩子都愿意吃。

    “这小鱼不费油做出来也好吃,二妹真是越来越会做吃饭的了。”吃过饭后谭二牛回味般的咂嘴道。

    “女娃子嘛,自然想的东西比男娃子多。”

    谭张氏笑眯眯的说道。

    “对了,”谭铁柱放下手里的旱烟对着正和谭小河说话的谭小牛道,“这几日有雨水,就别下河了。”

    因为房子有几处都在漏雨,所以谭大牛和谭二牛回来的时候便扛了大把的茅草回来,爬上房顶将需要盖住的地方都盖住了。

    农家人,都是会看天的人。

    第二日清晨,小溪便是在淅沥沥的雨声中醒来的。

    揉了揉有些起鸡皮疙瘩的胳膊,小溪起身从柜子里翻了件稍微有些厚的衣服穿上,然后打开了房门。

    雨后特有的泥土腥味随着门的打开扑到了小溪的鼻子里,雨还在下,屋檐都拉直了,因为昨儿重新盖过漏雨的房顶,小溪她们睡的也挺好的。

    关上房门,小溪进了灶房。

    随后另一道开门声又响起了,出来的是谭张氏,她看了看天,笑道,“地里刚忙活完老天爷就开场雨,真是顾着我们庄稼人啊。”

    小溪刚把火给烧起来,就听到屋外谭张氏的声音,等谭张氏进来后,她道:“娘,今儿没什么活儿,多睡一会儿吧。”

    “睡不着,干脆起来了。”

    谭张氏笑着打开碗柜开始帮着做早饭。

    慢慢的谭刘氏他们也起来了,今儿是个雨天,一家人难得都在家里,倒也舒坦。

    谭刘氏正好要给谭小河改鞋子,谭张氏又要给谭小牛做鞋子,所以小溪学东西的时候便到了。

    也许是女孩子的天性,就在小溪认真的学做鞋子的时候,一向好动的谭小河以及懵懵懂懂的谭妮儿都围在她的身旁,不吵不闹的看着。

    她们有事儿做,谭铁柱和谭二牛也有话说,就谭小牛这个半大不小的男娃子坐着不是个劲儿,屁股和长了疮一样,就是坐不住。

    “小牛!在家吗?”

    院门口传来一个男孩的唤声,谭妮儿立马跳了起来,“是狗子哥哩!”

    谭小牛眼睛发亮,撒着脚丫子拿了把有些破旧的伞便出去了,“咋的啦?”

    门外虎头虎脑的男孩龇牙道,“去找蘑菇,去不?”

    “去!”

    谭小牛都快被闷死了,“你等会儿我去和爹娘说一声。”

    “好。”

    “找蘑菇?这春才刚开始,哪就有蘑菇了。”

    谭张氏勒了谭小牛一眼道。

    “这不是下了雨嘛,去碰碰运气。”谭小牛一脸的认真。

    “你还知道下了雨啊?那你看没看见这雨还没停啊?不怕生病啊!不许去!”

    谭张氏一口就否定了。

    谭小牛失望的和狗子说去不了,然后便坐在凳子上奄奄的,一点也没和幸灾乐祸的谭小河计较。

    小溪好笑的扫了谭小牛一眼,就是她也不会同意谭小牛去的,这雨这么大,男娃子又大意的很,保不准回来就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