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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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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冯小妹善引入圣经遭拒安总裁忠劝弃电影受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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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玉先给红玉打电话问如雪的电话,红玉说如雪后来换号了,也没再和她联系,她也不知道。如玉就又给母亲打电话。母亲一听是如玉,便将电话挂了,如玉又拨了过去,好久都没有人接,她便隔了半天才又打过去,母亲又“喂”了一声,如玉陪着笑说:“妈你再不别扭啦,我知道是我错啦,你们是对的……”正说着,就听继父在电话那头“喂”了一声,如玉叫了声“伯”,陪着笑说:“我妈咋啦?跟我有多大的仇?”继父说:“你知不道你妈就是(口外)毛病?”如玉便又道歉一番,接着想说借如雪电脑的话,但一想母亲肯定要阻止,便改口说好久没和如雪联系,想知道如雪的电话。继父让她等一下,说给她找,接着就听母亲在那边骂着不让给,过了半天,继父才给她说了个号。可如玉一打却是个空号,便又打过去问继父,继父又过了半天才给了个号,如玉再打过去时又说已停机,她真想放弃,可想想作品得赶紧整理,只好又硬着头皮向继父解释一番,这次才给对了。

    如玉拨通了如雪的电话解释一番,如雪冷冷地拒绝说她不方便,让如玉另想办法。如玉急切地再三解释、再三乞求说她也不想给她添麻烦,可实在没办法了,估计三两天就完了。如雪沉默半天才冷冷地给了她个地址,让到了再和她联系。如玉也顾不得多问,提前买了些水果,次日一大早就出发了。

    这是个叫长乐坡的偏僻的地方,下了车,如玉给如雪打了个电话,如雪让她顺着街往里走。走了好长一截,就看见如雪从对面过来了,也没接她手里的东西,直接在前面带路。如玉感觉不对劲,便问如雪咋到这儿来啦,如雪不语,如玉又问是不是跟陈新闹别扭了,如雪嗯了一声。

    在如玉的催问下,如雪才说是她不想跟陈新过了,她都出来快一年了。如玉急忙问是不是陈新欺负你了,如雪说不是,如玉问那咋啦,如雪又不语了,如玉问是不是离婚了,如雪说差不多,并说当年母亲找不到户口本,根本就没领结婚证。如玉气地说看你弄的啥事!如雪却说这样也好,省得离不了婚,她现在就是为了摆脱陈新怕他纠缠才到这儿的,如玉问咋找到这儿的,如雪说是继父的小女儿二妮帮她找的,二妮以前在这儿呆过。

    如玉说这么大的事你咋不跟我说哩,如雪冷冷地说:“我的事我作主,给你说啥哩。”如玉气的一时不知还能说什么,半天才问:“为啥的吗?都过了这几年了。”如雪走到一个偏僻处,转身压着声对如玉说:“那经常背着我吸毒哩,害得我怀了两次、流了两次,我才知道的。现在吸的车也买啦、饭店也买啦,我跟下他咋呀?”如玉不由吸了口冷气,叹道:“唉!人还是不敢太有钱。”又忍不住责怨:“那就这样把你的青春毁啦?!”如雪却若无其事地说:“没事,我这几年也花了他十几万哩,现在我还给我存了几万元着哩,还有个电脑,我不亏。”如玉喝道:“那都不是拿钱能衡量的事!”如雪不耐烦地阻止道:“行啦,不说啦,到啦,不要叫厂里人知道。”欲走又转身叮咛:“以后不要叫我如雪啦,我把名字改啦,叫我如梦。”

    如玉一面应着一面叹着气跟如雪进了一个破旧的没有牌子的铁大门。

    这是个私人办的棉被厂,活不累,管住不管吃。如雪将如玉带进了宿舍,宿舍里四张小床、一张大案板。如雪拿出电脑,如玉说用完就送过来,便告辞了。

    如玉带着电脑回到租房,还被如雪的事搅地半天都无法投入到作品中去,唉声叹气、思绪纠结了千百回,想到时间紧迫,才勉强迫使自己开始整理作品。夜以继日地修改、整理,直到第三天下午才勉强结束,这天已是星期一了,如玉急忙到外面能上网的电脑上给安子毅老师发了过去,顺便附了封信说明情况并请求指教。

    接着回来给如雪挑了几件衣服,直折腾到傍晚才赶过去给如雪还电脑。不料如雪却不在,一打听,厂领导说回家了,说她姐怀孕了,她要陪她姐去医院检查。如玉忙打电话核实,可总是没人接,如玉担心地胡思乱想,想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厂里人骗她的,一连焦急地打了好几次,如雪才终于接了,果然说在她二妮姐家呢,今天陪她二妮姐去医院了。如玉说你也不跟我说一声,我给你送电脑来啦。如雪说先放你那儿,我来了过来拿。如玉只好又带着电脑和衣服返回了。

    回来又操心起了另一件事,生活费不多了,又该打工了,可剧本的事不了她无法全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焦虑地一边继续改剧本一边等了几天,安子毅老师一直没有回复,她知道人家忙,剧本又长,是需要时间的,于是又等了一段时间,才又给发了个邮件询问情况,可人家依然没回,她又趁休息天打过电话去,三次都在通话中,她都不敢再打了,怕引起人家反感,情急之下就又发了个邮件:

    尊敬的安老师:

    您好!

    对不起,又给您添麻烦了,我知道您身居要职、要务缠身,我还如此地屡屡给您添麻烦,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可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记得从一开始我就说得很清楚,我是想向您请教的,毕竟我是半路出家,完全是凭自学摸索的,没人指导,所以想请名师您指导,就这个剧本而言,它有什么不足?怎样使它更完善、走向成功?最起码,它还不是那种哗众取宠、轻薄的毫无意义的不值一提的吧?我知道西影的门槛有多高、您的水准有多高,就算它达不到那种高度,那就请您把它当一般的来指导吧。

    您说我不具备写剧本的能力,这“能力”都包括什么?我该如何提高自己?我在网上看到有业内人士说编剧不一定要用那些专业用语,对专业方面的东西不必了解太多,只要把故事讲精彩就行,不知是不是。

    若因大名鼎鼎的西影和大名鼎鼎的您扶助或承认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关系、没有文凭的无名小卒的作品有损你们大名、丢你们面子的话,那就请您给我另指一条生路;若因您忙,无暇顾及、有心而无力相助的话,就请您帮我介绍一位资深的、擅长类似题材的老师,或让他(她)来写,我跟着学习也行,总之,我要成功、我的作品要成功,我要活!

    为了节省时间便于您回复,现将所求之事给您列出来:

    一、就最后这个剧本谈谈您的观点、意见和建议。

    二、写剧本的“能力”都包括什么?我该如何提高自己?

    三、您忙不过来的话,请帮我介绍一位资深的、擅长类似题材的老师。

    ?学生颜如玉敬上

    两天后,估计安老师应该看完了,可邮箱里仍没有回复,如玉便又打了个电话过去,响了好久才总算接了,带着些不耐烦的口吻说:

    “我已经给你说的很清楚了,电影是大众传媒,不是个人的,不是你抒发个人情感的……”

    如玉已浑身发冷,从头直冷到了脚,喃喃地说:“可我看很多电影都跟我的差不多呀……”

    “你看过近两年最好的电影吗?都非常的不个人化。……我是一个公人,我办的是公事,我得秉公办事,我所承接的作品,它必须要有一定的舆论价值、商业价值、社会价值,而不是个人感情价值……”

    “那怎样才能做到这些呢?”

    “所以你第一次来我就问你怎么不写电视剧呢,电视剧还可以改,电影就没有可改性,你那种抒发个人情感的写成也许还可以,它不可能拍成电影,电影就不是那么拍……”

    “我觉得怎么拍是导演的事,我只想交出一个好故事。”

    “我真的很忙,非常忙,我要处理单位的事、家里的事——我家里的事还很复杂,我现在正到中年,要管的事很多,要承接的担子很重。实话跟你说吧,我一直很害怕跟你联系……”

    “害怕什么?”

    “你都把这事跟生命联系在一起了,我能不害怕吗?我喜欢和人一起探讨技术和艺术方面的事,而不是个人的甚至跟生命有关的事。这么跟你说吧,有人介绍你来找我,那好,我把我该说的、该告诉你的都说了、都告诉你了,至于你能不能听得进去,那就是你的事了,我不是某个人的辅导老师、某个人的电影顾问……。贾平凹和陈忠实原来也想写电影都没写成,电影不是谁想写就能写的……”

    如玉正浑身抖如筛糠地听着,电话突然“嘟、嘟、嘟”中断了,原来是手机没费了,她神情恍惚了半天,又回了个短信解释了一下。

    看来,她必须放弃这个梦了,——天哪!放弃!放弃!这是怎样一种断肠之痛啊!

    再回想一下人家说的那些话,的确句句属实,她都能理解,也能体会到人家的处境和难处,不禁为自己如此执着的屡屡给人家添乱添麻烦深感内疚。同时,她又在电影和之间矛盾起来,这两者在她的思想里激烈地斗争了一番又一番,最终还是电影占了上风。

    想想自己的剧本跟那些成功的电影差距也不大呀,也许一人一个口味,是不合人家的口味吧。她又开始在网上找出路,就看到陈忠实先生的《白鹿原》被拍成电影的消息,她忽然灵机一动,想陈先生应该有认识的业内人士,不如通过田书记找找陈先生,让他介绍一位老师看看剧本,多碰几个人,总有适合其口味的。于是,她打算找到工作后,趁休息天去找田书记。

    这时,如雪打来电话让她过去,如玉便带上电脑和衣服过去了。

    如玉说你不是说你来取电脑么,如雪说我是叫你过来给我洗被子哩。如雪从小就有尿床的毛病,如玉惊讶地问你那毛病还没好?!这些年啦你咋不看咧?如雪说前几年都好啦,不知道这两年咋又犯了。如玉去拿如雪床上的被子,只见被子褥子都不象样了,湿的透透的,一股子很冲的气味,如玉气地埋怨一番,就出去找了个大盆,打了一盆水,化上洗衣粉,进来拿被褥时,如雪却不让往外拿,就让在宿舍里洗,宿舍空间窄小,光大盆都占满了,如玉还是拿到外面去洗了。

    那么大的被子,一大盆都塞满了,一浸水又死沉死重,一连换了n多盆水,累地她手腕胳膊又酸又痛,腰也痛起来了,大冬天的,浑身都出汗了,如雪只在每次换水时过来帮忙拧一下。如玉一边洗一边又累又气的低声嘟囔:“谁家洗被哩?我都没见过,你给我出难题哩、折磨我哩。”

    洗完被褥,如玉又替如雪给领导请了个假,说带她去看病。如雪换了件黑色的棉袄和紫色的围脖,说是新买的,如玉问多钱,如雪说不到五百,如玉惊讶地叫道:“天哪!五百!你咋买的下去来?这有多好?哪值那些钱?我买衣服都没超过五十的,不也过来啦!”如雪说商场都是几百几百的。如玉说咱又不见啥大人物、又不去啥重要场合,还非要买商场里的?如雪说你那思想都过时啦。

    如玉将如雪带回租房,晚上,俩人在如雪的手机上上网查了查,选择了一家看上去貌似专治那种病的医院。

    次日,如玉带上公交卡,俩人一路倒公交赶了过去。医生寻思了半天,给开了些中药。又等了半天,待药熬好了,才带回来。

    一路上,如玉提着那一大袋沉甸甸的中药,两头的车站都离地比较远,如雪也没说要帮或要换,只自顾自地走着。

    下了车,如雪见旁边有个买烤红薯的,便过去买,如玉从旁劝道:“那贵的,我明儿到早市上多买些给你蒸。”如雪说蒸的没烤的好吃,便买了个大的,也没理如玉,自顾自地边走边大口地吃着。想起小时候对如雪的体贴疼爱和呵护,有好吃的自己都舍不得吃留给她,现在的如雪却连一句理性的话都没有,如玉不禁一阵心凉。

    一回来,如玉就忙着做饭,如雪只顾抱着手机玩,如玉便给找书让看,因太长,她选了一本《孔子励志书》和一本《读懂人生》。如雪只大体翻了翻,说不感兴趣便扔下了。如玉一边做饭一边规劝着、教导着,告诫她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常看什么书就会受什么书的影响,常跟什么人接触就会受什么人的影响,趁年轻学点正经东西,别在那烂地方跟那些庸俗的婆娘们混在一起了。”又规劝说“别整天抱着手机耗费时光啦,你看点有价值的还有意义么,你看的都是垃圾,就跟毒品一样越接触越上瘾,有啥好处吗?你把时间浪费在那上面有啥意义吗?你赶紧抓紧时间干点正事,青春有限、时间一晃就过去啦,等你年龄大了后悔都来不及啦。”如此这般直说到晚上,如雪仍只抱着她的手机玩,偶尔还反感地来一句:“不要说啦,我不想听。”如玉气得忍不住骂了这个不争气的猪两句,又压着气去起面,准备明天给如雪包包子、蒸红薯。

    晚上都睡下了,忽然又想起在早市上捡了几个比较大的塑料袋子,可以让如雪带过去晚上铺着,便又起来从床底下选了个较大较好的洗了,挂在门口让晾着,才又去睡。

    清晨,如玉早早就起来,去早市买了些红薯、便宜的水果和菜,回来说你看你三四块钱买一个红薯,我三四块钱买一堆。如雪还是不领情地说蒸的没烤的好吃,又瞅着那些水果说“都是有伤的瞎的该扔的,你还往回买哩”。如玉说“好的太贵了,我买不下去,反正这削削还能吃、还是水果”,就洗着削了几个。如雪用鄙夷地目光瞅来瞅地挑着吃了一个。

    中午,如玉忙活着洗菜、切馅,给如雪蒸包子和红薯。

    下午如雪走时,如玉将包子和红薯给装好了,送到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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