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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黑白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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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田被吊着的身体“咕噜噜”转动着,吊着的一双死不瞑目的双眼还在惊诧地看着这个美丽俊俏而又冷峻的“少女”脸庞。

    王小兵长这么大,跟着师兄弟们完成过不少任务,也见过不少死人,尤其是连年的内战,外来侵略战争以及战争带来的大大小小的各种灾难,死的人太多太多,太惨太惨。

    但是真正靠自己去杀一个人,即便是杀一个罪大恶极无恶不作的侵略者禽兽,这还是第一次。

    首战告捷,但他一点也兴奋不起来,甚至内心深处莫名地升起一种恐惧,当借助山魂之力用半截短棒穿透井田后脑的那一刻,他知道井田死定了,但他感受到的不是高兴而是极度的悲哀。

    这其中一方面是因为他年纪相对还太小,祭献了神元,在经过一场对抗,本体更加虚弱。

    二是兔死狐悲,杀死的即便是禽兽之人但毕竟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和自己同样的物种,发自本性的悲伤直接涌上心头。

    第三是由于受山魂的反噬之力,以及山魂自身特有的回溯之力,在杀死侵略者井田的那一瞬间,王小兵眼前好像突然看到了井田从死之前的人生倒影影像,直至一缕圣光从天降临道他母亲腹中,他变成一个婴儿破涕见日结束。

    原来侵略者井田的本性和嘴脸原本也不是这样的,他小的时候也是一个非常可爱纯洁的小男孩,曾经也被同年级的小女孩欺负的泪流满面,也偷偷暗恋过邻家小女孩,见了小女孩也会默默低下头脸红,直至他加入军队参与到战争中后,被长官逼着用刺刀直接捅入一个手无寸铁被倒吊在木桩上的中国老年人的胸膛,他当时吐了,嘶声裂肺的哭了,甚至无限的悔恨与自责,那是他的第一次杀人。

    而当时就在他四周逼他杀人的那些恶魔化了的军人却对他嗤之以鼻,他几乎要疯了,抱头去撞墙,而而就在那要昏迷过去的那一刻,他的灵魂突然分裂成一个黑色一个白色,纯洁善良的白色被压制的死死地,肆虐弑杀的黑色逐渐膨胀。

    再往后他便渐渐地心冷了,心死了,像教导过他杀人的那些狂魔一样教唆其他单纯的人去杀人,面对他们的泪水与痛苦,也对他们嗤之以鼻,再后来越发的疯狂,许多的男人,女人,小孩,老人,他都尝试着用各种方式去统统迫害,通通杀过。

    他极度缩小的白色灵魂似已经被他完全遗忘,可是就在他被杀死,黑色灵魂愤怒的咆哮着被山神之魂碾碎吞噬的那一刻,他的白色灵魂的身影突然拼尽全力地挣脱出来。

    王小兵调整山神之魂暂停对白色的井田魂魄进行碾压,他发觉这白色魂魄很是脆弱也没有危险,就想看看白色井田魂想说些什么。

    只见白色的井田魂上前向着王小兵深深地鞠了一躬,用日语道:“坏事做尽的人必受惨死,这是我罪有应得,谢谢你,是你让我得意解脱,其实我知道我虽下地狱也难以洗脱曾经犯下的罪行,藤山是个魂法高手,您要多加小心,希望您多多保重。”

    随后,微弱的白色井田魂光自动消散在山魂魂影之中。

    这是因为王小兵动用魂术后,借用的山魂在不受被祭献借用者干预的情况下,会自动对遇到的弱魂进行吞噬,等到王小兵归还山魂之力后,一切被吸纳的神魂才能被天地轮回规则之力分解,天堂地狱,再尘归尘,土归土。

    只是在王小兵疲惫到极点而稍微松懈下来的那一刹那,突然见到身边一双吊着的白眼,出于生理自然反应才又给了井田尸体一拳。

    一拳打出后,王小兵就后悔了,嘴里喃喃道,“阿弥陀佛,无量天尊,罪过罪过。”

    缓过一口气起来,王小兵将吊着摇晃的井田尸体停住,伸手将井田的眼睛合上。

    在部队的时候,党领导的军队从上而下就要求善待俘虏,因此,那些有机会改邪归正的俘虏还自发成立了反战觉醒联盟,他们和八路军一样,也是一支真正的抗日力量。

    王小兵自认为是真正的八路军战士,战场上杀死了对手,这是使命,战后还是应该尊重对手的尸体的,“既然你的灵魂幡然悔悟,当我杀了藤山,我会给你留个全尸,不像你们的人那么毫无人道可言。但,不好意思,我觉得我现在还是要利用一下你的尸体。”

    曾经师傅带着他完成任务时,师父的徒子徒孙们也背着王小兵的师傅去过什么“暖香阁”、“群芳林”、“万花楼”等地方,只是不让他进去,光让他喝花茶在外面等着,等他们“完成任务”之后再叫他回去。

    王小兵哪里是肯闲下来的主,前口答应着转身就跟踪过去,只是那些地方盯梢的也多,匆匆瞥见一对男女在床上摔跤,之后就被盯梢的撵到了一边,但那种地方,各种乌七八糟的声音还是入了小王同学的法耳。

    只是这事被师父发现后,所有带他玩的徒子徒孙以及连带着他都被进行了人生中最刻骨铭心的修理。

    当然,随着成长,即便是再懵懂的傻小子,在成长过程中也就知道了“暖香阁”、“群芳林”里的男女活动是怎样一回事情,那乌七八糟的声音里饱含着怎样形形色色的人际关系和高深的人类文化艺术。

    “嗷呜,嗷呜~~~”远处地狼嚎声传遍这片山野,似在呜咽,似在哭泣。

    王小兵知道,它们这样痛苦的悲鸣是在祭奠着什么,“它们到了,那就再次战斗吧。”

    洞内,篝火前,藤山俊三将擦拭好的三寸黑色小匕首藏进腰带中,皱了皱眉,用日语喃喃道,“这个混蛋,真是牲口,特么的,就是个女鬼也要被他戳出几个窟窿了。”

    此时,远处的狼叫声也传入到他的耳中,他双耳敏锐地微微动了动,轻蔑的眼神略过那个依旧低声呜咽着的小狼崽所在的背篓,然后眯起了眼睛,喃喃道,“呵呵,野性与死亡的味道,我喜欢。”

    下一刻,他的身影便已经出现在洞口,再下一刻,便已经是离洞口五十米远的地方。如果此刻有人看见这样一个身影,绝对会认为遇到了鬼。藤山的速度太快!

    藤山走出山洞不多远,闭着眼睛看似怡然地嗅了嗅深山中清冷的空气,突然皱了皱眉头,睁开双眼,眼神中却闪现出摄人魂魄的冷光,“八嘎呀路,这股血气的味道,很熟悉,难道井田发生了什么不测?”

    他没有再继续往下细想,因为他认为那一种情况应该不太可能发生在井田的身上。

    只见藤山又是几个闪身,身体又突然顿住,他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怡然的神情,口中喃喃道,“呦西,这个混蛋,果然是个大牲口,躲在这个地方快活。可惜复仇者就要来了,必须要残忍的中断这牲口的好事情。”

    此时,在藤山不远处的地方,一团诡异的迷雾笼罩着那片树林,而迷雾之中,井田的咆哮声夹杂着一阵阵娇喘滴滴小姑娘的讨饶声,使此地本来肃杀的氛围顿时显得春意盎然。

    而在迷雾之中,已经恢复本尊摸样的王小兵就拿着井田的无声手枪坐在陷阱旁绘声绘色的表演着口技,他一面在休息,养精蓄锐;一面学着曾经在“暖香阁”、“群芳林”、“万花楼”等地听过的那些令人兴奋的乌七八糟的声音。

    他已经将周围的陷阱重新布置,甚至把井田的尸体都给做成一件大杀器,就等着藤山过来喝一壶。

    比起一想到和女人摔跤就让人脸红的场景,王小兵绝对自信自己的口技可以让禽兽男人把持不住要胡思乱想。

    口技,也是王小兵在随师父走江湖时候所学的一门必修课,学成之后,师父经常用他来模仿唱戏,到时给师傅省下不少进戏园子的钱,而且与当世名角的音色一模一样,真假难辨,师父有时候都会赞不绝口。

    此刻,王小兵的神觉已经感知到藤山就在附近,但直觉告诉他,这个敌人非常强大,比之井田要强大数倍,必须谨慎谨慎再谨慎,否则绝对会功亏一篑。

    而且一旦自己失败,那么接下来过来支援自己的援军,那群狼绝对也会遇到灭顶之灾,再往后,后果不堪设想,高山一家,延城军部都危在旦夕

    狼啸声一步步接近此地。

    虽然藤山不怕狼群,但他不想因为狼群被群灭而引起不必要的暴露,而且,狼群对自己的群战,也隐藏着其他的变数,他自信自己作为一个修行者的优秀甚至优于自己作为军人,而尽量避开不必要遇到的变数是一个合格修行者的必修课。

    但终于,藤山俊三还是熬不住了,用日语冲着那团迷雾道,“混蛋,我命令你迅速把你身下的那个女鬼做掉,马上回山洞给我布置禁制。”

    “哦,哥哥,你太猛了,外面的哥哥有你猛吗,他是不是个太监,怎么能对我一点都不动心。”

    “他不是个太监,他只是乌龟、孙子、王八蛋,没有资格来享受你,哈哈哈,是吧,藤山俊三。”井田狂野的声音讥讽道。

    “巴嘎,井田你个混蛋,你想死吗?你的心智难道是被这个女鬼迷惑了吗?”藤山一听井田这样羞辱自己,好脾气腾的化为乌有。

    “放你姥姥的狗臭屁,藤山俊三,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嘛,有种的你进来让我身下的小蹄子试一试你的乌龟身板,让她评价评价咱们谁更厉害,要是说你厉害,我他么就是乌龟、孙子、王八蛋,啊哈哈哈,是吧,我的美人,欧耶藤山俊三,你个乌龟、孙子、王八蛋不敢进来和你爷爷我比一比吧!”

    王小兵惟妙惟肖地转换着小姑娘娇滴滴的娇喘声和井田牲口般的咆哮声,虽然嘴上骂的藤山比较痛快,但心里却是已经对自己唾弃了一千次,一万次。

    只能红着脸告诫自己,这件事一定不能传出去,要是传出去可就糗大了,我还怎么做人啊,我可是天真纯洁烂漫无邪的五好少年啊。

    “巴嘎,井田你这个混蛋,乌龟、孙子、王八蛋,你竟然敢羞辱我,我要杀了你,还要把你身下的那个女鬼大卸八块。”藤山愤怒的咆哮着,一闪身,已经完全消失在迷雾之中。

    他已顾不得思考为什么这个“女鬼”会讲日本话,反正,在力量面前,一切都是透明的,他认为当把这对狗男女狠狠吊打求饶的时候,一切自然都会清清楚楚。

    此刻,一头银灰色的巨狼身影已经接近迷雾。

    无疑它就是狼王。他目光中透着冰寒与冷酷,耳朵不时晃一晃,似有什么在他耳旁说话,他在仔细的聆听,唯恐漏掉一个字。

    冰冷的秋月下,邪异的阴云向着此地聚集。

    突然,银狼王在月下一阵充满悲戚的啸鸣。

    紧接着,一声声充满悲哀凄凉的野狼长啸,一簇簇银灰色的身影向着迷雾方向飞速压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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