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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混沌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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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蕾丽丝抬手擦了擦额头渗出的细汗,过度使用魔力使脸看上去毫无血色。

    已经两天了,又失败了,精灵的附魔工艺的复杂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想要靠自己修复森林之后还是太困难了。蕾丽丝五指轻轻抚过皮甲,一股令人心静的清凉传入意识,虽然魔法回路已被破坏,但生命树树皮中蕴含的纯净的生命之力还在。略带粗糙的纹理上还有着道道裂痕,那是先祖战斗流下的印记,没想到这件狼族祭祀的传奇宝物会以那样诡异的方式,在自己的手中结束使命。

    蕾丽丝将皮甲收好,脸上的哀容久久不散,想起那个男人,眉头皱的更深了。自己观察查理快二十天了,什么都没弄清楚反而却有了一堆新疑问。来历,目的,智慧,学识,能力处处透露着神秘与不凡。

    哐哐哐,敲门声响起,蕾丽丝立刻回复道往常那张古井无波的面容,看到门缝里探进来一颗小脑袋,脸上的忧郁瞬间消失,换上了和蔼的笑容。

    “夕莉,干什么呢?要进就快进来呀。”

    夕莉双手背后轻轻推开房门,一脸神秘,娇小的身躯后露出一个大纸盒子。

    “婶婶,猜猜我给你拿来了什么呢?”

    “神神秘秘的,都多大了,还跟婶婶玩这套,肯定是你那可恶的主人让你过来的,对不对?”

    “嗯,主人不小心弄坏了您的森林之后皮甲,赔给你一件新长袍,这可是我在商场挑了两个多小时才选中的,您一定会喜欢的。”

    蕾丽丝自动过滤掉听不懂的话,自从跟了查理后总会时不时说出一些奇怪的词句,“算你主人还有良心”蕾丽丝接过纸盒,内心里居然像小女孩般有些期待,那家伙的所有东西可都不简单,这里面会是什么呢?拿出盒子内的长袍,蕾丽丝一下子呆住了。

    夕莉看着眼睛被牢牢锁死的蕾丽丝,心里乐开了花,“婶婶你别光看呀,穿上试试合不合身。”说着伸手帮婶婶褪去兽皮短衣,换上主人的赔礼。

    蕾丽丝在房间内召唤出一面平整光华的薄冰,看着冰幕中的影子,不敢置信得上下摸索,仿佛这镜像中的人影不是自己般。一条条粗白条纹在黑色底料上划出一块块大格子,翻折在胸口夸张的大衣领显然不适合立起,但仅仅这样就透着一股优雅与大气。布料精致平整的袍子刚好垂道膝盖的位置,腰间缀上了一条黑白相间的长长布带,随意打个结,纤细的腰身在略微宽松的袍子衬托下更显妖娆。

    夕莉也看呆了,从未见过蕾丽丝婶婶的这般气质。长长灰发半掩面庞,冷酷的面容散发出使人无法直视的优雅尊贵。

    “夕莉,你看婶婶配这双鹿皮长靴怎么样?嗯嗯嗯,非常好,婶婶你再带上这个礼帽试试,哇~绝对能让父亲看呆!”

    “把这个玛瑙项链去掉吧,怎么就像查理说的那样,看起来很土。”

    两个女人叽叽喳喳好半天,才冷静下来。蕾丽丝看着一桌子乱糟糟的首饰与铺了一床的衣物不禁哑然失笑,都三十五的岁数了还会有般这小女儿姿态。轻轻扶着柔软的衣料“夕莉,这是件什么衣服呀?”

    “这是冬季爆款时尚风衣,哦不,主人称之为无尽之袍,身为魔法师的婶婶穿这个比皮甲更合适。”夕莉愣愣看着蕾丽丝,为什么自己试穿的时候完全没有婶婶的气质呢?盯着高高耸起的领口,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仿佛明白了什么。

    哎,被这怪衣服迷晕了头,蕾丽丝赶忙将魔力探入长袍,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毫无阻滞的感觉,超魔导材料!可以在这上面附上任意魔法,这可是真正的无尽之袍!

    蕾丽丝小心收好长袍,抓住夕莉的双手,脸上的喜悦一扫而空,碧蓝的瞳孔充满了严肃“夕莉,你在他身边那么长时间,了解查理使用的是什么魔法吗?他前天可是直接触犯了魔法禁忌,但却没有任何异常。”

    婶婶突然凝重的表情让夕莉有些不知所措,猫少女挠着栗色秀发说道“主人的魔法很奇怪啦,夕莉也看不懂,不过他教给了夕莉好多奇怪的东西。”

    想到这里夕莉露出兴奋的表情“婶婶,你要不要看看主人新教给我的魔法?”

    夕莉站起身,抬起右手凝聚精神力,手掌中升起一团跳动的火苗。蕾丽丝听着熟悉又陌生的咒语,愣愣看着夕莉手掌亮起自己熟悉却又不一样的奇怪魔法阵,法阵完成后消散只留下一点幽蓝,笼罩着一层雾气的蓝色火焰散发出妖异的光芒,恍惚间蕾丽丝就要伸手去触碰那团神秘,但直觉告诉她那不是个好主意。蕾丽丝拿起夹木炭的铁钳小心伸向蓝焰,火苗在一瞬间就缠绕在铁钳上,蕾丽丝一惊赶忙松手,铁钳掉落在地碎成了几块。蕾丽丝看着碎了一地的铁钳与指尖的冰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矮人王雷姆诺创造的禁忌魔法霜炎,在他死后没人再能够施放这比冰还要寒冷的火焰。

    蕾丽丝双手紧紧抓住夕莉肩膀,眼睛死死盯着,仿佛眼前的人已经不是自己从小带大的傻丫头了“你是怎么学会这魔法的?!”

    夕莉被激动的婶婶吓了一跳,“这是主人创造的新魔法,他叫这个为混沌魔法。”

    “他现在在哪里,快带我去找他!”

    ……

    “地下实验室损坏的墙壁与大门已经修好了,您可以继续研究魔法了,另外我这边还有些其他问题。大人,恕我多嘴,您要用那么多珍贵的透明水晶薄板盖房子时要占星吗?狮眼城内好像没有占星术士或学徒,而且地点也有问题,占星的话应把房子建在高塔或山顶,怎么会修在农田里?”

    杜尘看着一脸疑惑的安东尼奥,放下手中的笔笑道“呵呵,抱歉安东尼奥,是我没在文件中解释清楚。这不是占星台,玻璃大棚是用来种蔬菜与庄稼的,它能够使植物获得阳光却不受寒冷的影响,使得里面的植物在冬季也能正常生长。我手里有一些特别的作物种子,想要趁冬季试试在狮眼的土地里能否正常生长,若能成功,估计以后狮眼的粮食就再也不用从东部平原高价进口了。”

    “这是真的吗!?大人,容许我代表所有的狮眼民众感谢您!往常每年因没有足够多粮食而沦为奴隶或直接饿死的人不知有多少,要是没了粮食的困扰,这里一定会比帝都萨恩城都繁华!我马上去安排人手。”安东尼奥对城主的没有丝毫怀疑,仿佛世上就没有他做不成的事。双目赤红深深鞠了一躬,快步走出房间,连门都忘了关上。

    ……

    “安东尼奥,查理在不在城主办公室里?”

    “下午好,蕾丽丝女士,查理大人正在办公,你有什么…”安东尼奥目瞪口呆看着风风火火的蕾丽丝消失在走廊拐角,很是吃惊。蕾丽丝给人的印象都是刻板的样子,虽然是为女性狼人,自己却十分欣赏她那种沉稳的性格,狼族的大小事物被她处理的井井有条,与她的工作也挺合拍。这是遇到了什么事了,居然表现得这么急躁。

    “查理,我有事要找你好好谈谈!”蕾丽丝直接冲进杜尘的房间,双手重重拍在桌子上。

    杜尘被吓了一跳,抬头看着喘着粗气的狼人祭祀“这是怎么了蕾丽丝?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那不关我事哦,是夕莉给你挑的。”

    蕾丽丝稍稍平静一些,理了理略微凌乱的灰发“不,你送的长袍我很喜欢,很感谢你送给我这么贵重的礼物。但我要问的是你怎么敢把你的禁忌魔法教给夕莉,就算你自己不在乎,但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从古至今有多少顶尖的魔导士与剑圣因研究禁忌而死在自己手里,你居然让夕莉接触这么危险的东西!”

    蕾丽丝的咆哮让杜尘有种被猛兽咬住脖子的感觉。“什么跟什么呀,我什么时候教她魔法了,你到底再说什么呀?”杜尘看着愤怒不已的蕾丽丝,一脸糊涂,自己都不会用魔法还教别人,这女人吃错药了吧?

    “你少给我装糊涂,要是夕莉出了什么问题,我……”

    “停停停,给我打住!”被一个女人莫名其妙大吼,就算对方是狼人杜尘也起了些火气“我真没教她什么魔法,不信你去找她来,喂!门口站着的那个,给我进来!”杜尘看到躲在门口的夕莉朝她怒吼道,看来这小丫头又给自己惹了什么麻烦了,最近都忙得快吐血了,这倒霉孩子咋就这么不叫人省心呢?

    “喂,夕莉,解释一下我什么时候教你什么禁忌魔法了?”杜尘怒视着夕莉,努力平复内心的烦躁。

    夕莉被主人吼感觉十分委屈,但看着激动的婶婶与主人似乎是自己又惹下什么麻烦了,毛茸茸的耳朵垂了下来,努力压抑情绪说道“就是您前几天做那个炸弹时发明的魔法,混沌魔法,这还是您自己起的名字!”夕莉感觉越来越委屈,眼眶里的泪水不听话地流了下来。

    “混沌魔法?!”杜尘拍着额头想起了这回事,这还真是自己搞出来的。

    ……

    杜尘极度渴望掌握魔法这一超自然力量,在与夕莉和瓦里西合作后就不停收集魔法相关的信息,无奈地球人没有使用魔力的基础,精神之海,慢慢杜尘也放弃了这不切实际的幻想。直到自己把火药搞出来后,发现了魔晶的新用途,魔晶炸弹。这东西涉及到一些魔法知识,其他狼人魔法师明显不看好自己的想法,没办法了,只好与半吊子魔法学徒夕莉瞎搞。

    在翻阅了手头所有魔法书后,杜尘了解到施放的魔法咒语是由魔法铭文组成的,魔法铭文又是魔法师用精神力调动体内的魔法元素组成的,就如同字符与代码一样的关系。

    排列好的铭文首尾相接魔法就会施放,施放时会看到魔法从铭文形成的圆形法阵中出现。杜尘对比了许多同种魔法,发现高阶魔法的铭文虽然比中低阶魔法长了几倍甚至十多倍,但‘有效单元’却添加的不是很多,大多数都是连接过渡用的,似乎是起到稳固魔法的效果。有些‘有效单元’是整个法术的基础,杜尘称之为‘主动单元’,有些‘有效单元’则起到加强主动单元效果的作用,称之为‘辅助单元’

    绝大多数魔法咒语都由一条魔法铭文首尾相接,还有些明显不符合这一规则,仔细一分析,原来是在连接‘有效单元’的连接部分两段并联上了半截其他的咒语。

    杜尘突发奇想,为什么不在一条咒语上并联多个其他咒语的有效单元呢?那样的话多个辅助单元就能同时对多个主动单元起效。于是在夕莉的配合下,杜尘先将常用的初级的冰系魔法与火系魔法中的有效部分筛选并记录作用。然后就像设计电路图一般组装各个‘原件’。

    先开始是简单的在火球术燃烧单元上并联了冰冻术中的的结冻单元,但无论怎么改动,没有一次成功。夕莉累的满头大汗,突然这小姑娘想了个办法,让杜尘拍手叫绝。夕莉用火魔法元素重新写了一遍冰冻单元,使得整条魔法都用火魔法元素构成,转化后的咒语回路终于通了。蓝色的小火苗在脸憋的通红的夕莉的指尖跳动,扔到杯子里瞬间将里面的水冻结,木杯也被膨胀的冰挤爆了。夕莉高兴得手舞足蹈,但杜尘还是觉得火苗太小了,一定是哪方面还有问题。

    思索一番后杜尘又让夕莉混合冰元素与火元素,重新编写施放这个咒语。圆形法阵上蓝色的火焰如同夏日莲花般在夕莉的手中绽放,绚烂的蓝色光芒照在两张惊愕的面庞上,直到夕莉感觉到精神力在飞速流失,已经快支持不住法术的效果才慌忙丢出去,结果蓝色的小火球直接把城堡地下实验室的门与相连的半面墙给冻碎了。魔法的威力远远超出二人的想象。

    虽然不知道瓦尔克拉斯其他的魔法书里有没有记载这种魔法,但杜尘还是的给自己的‘魔研成果’起了个骚包的名字——混沌魔法。

    然后杜尘开始了疯狂的‘魔改’。

    将冰锥术中的‘多重投射’,冰霜脉冲中的‘冰霜穿透’,灼热光线中的‘附加火焰伤害’还有杜尘自己结合冰系魔法与火系魔法创造的单元‘寒冰转烈焰’全都并在火漩涡的对应单元上——红莲流火。

    熔岩之核的‘连锁’,怒焰奔腾的‘范围增大’,召唤愤怒狂灵的‘施法回响’全都放在冰墙术上——冰河世纪。

    ……

    夕莉按照杜尘的咒语施放魔法,绝大多数都失败了,不是中途因不稳定而造成了铭文断裂,就是施法中途夕莉的精神力耗尽。就连简单的多重投射加火球术都打了折扣,冰锥术可以形成十七个大拇指大小的冰块然后飞速投出,但这个法术里的‘多重投射’连到火球术中却最多能召唤五朵小火苗。看来魔法没有自己想象般简单,里面还有诸多限制还未发现。自己的魔研道路才仅仅迈出一步,但最重要的第一步已经迈出,杜尘相信总有一天能够破除自己不能使用魔法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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