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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容易被当成武者的魔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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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奥瑞克帝国的帝都贝尔硫斯坐落于贝尔硫斯大盆地正中,而在200年前,帝国皇帝听信占卜师的占卜,此地周围地势过低预示着将折损于别国的预言,大兴土木,花费近40载调运土石,将原来的皇城一起掩埋,并在此之上重建了更大范围的帝都,从此贝尔硫斯只作为一个名字流传了下来,而这里早已不是当年的大盆地。

    午后的阳光十分刺眼,来往于城内城外的人流络绎不绝,一名闭着眼睛的精灵在周围人感兴趣的目光下踏入了贝尔硫斯城。

    当日龙骑将所留之话回荡在精灵耳边:“想要找寻他,就来李奥瑞克帝国吧。”

    于是精灵自从进入李奥瑞克帝国境内开始,就一只在沿途打听一名叫司徒越人的年轻人类的消息,因为龙骑将樱华舞很可能并不在帝国境内,所以精灵并没有可以拜托帮忙的对象。

    ——

    他救过她的命,他与她并没有相处太长时间,他不像旁人那般将精灵视为异类,视为高不可攀而不敢信任的人,而这些观念是这个世界大多数人类的共识。因为精灵族是天生就注定可以掌握魔法的种族,如同有人生下来就被允许使用枪械一般,但大多数精灵又比较善良,不常与人类接触,这就导致了人类对于精灵族一直保持着又敬又惧的状态。

    司徒越人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在他的观念中,连这个世界都不是原来的世界,那么不论是什么种族,都是新的,都是用同样态度去平等对待的,这也是一个巧合,也是一个巧合中的优势。

    越人愿意去理解她,也更能接受她的种种观点,他在异国他乡没有退路,所以没有那么多担子,没有那么多畏惧,这让他对于去做一些虽然大义凌然却风险不小的事情时没有太多犹豫,这是他的优点,也是被她所欣赏的地方之一。

    用生命来保护自己的那个男人,还来不及说一声谢谢,还来不及报答他,蕾娅是不能原谅自己的。

    还有一个秘密的理由,蕾娅需要也必须去探寻,去确认。

    精灵蕾娅从出生起,就已经是什么都看不见了,这是天生的。她的父母带着她访遍了各族精灵中的医师,却都认定她的眼睛无法见到光亮,这不是疾病,这是蕾娅还在妈妈肚子里时就少了一项感官,少了一项功能。

    最后,一名族中记录精灵族历史的长老提出了一个可能性。

    在两万年前,新旧纪元更替的前后。也有一名精灵天生就没有视觉,她出生在旧纪元,在纪元交替的前一段时间,她遇到了另一个人,命中注定的人,于是,她看见了世界的模样,也看见了在她面前不久将会死去的那个人,不久之后,新纪元开始了。

    这让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因为长老所说的历史中的这名精灵,就是现今所有精灵的祖先,元祖。元祖从旧纪元中走出来,踏入新纪元,代表着精灵族延续了下来。

    谁也不敢肯定会是这种情况,如同元祖的可能性只是众多可能中最不可能的可能。

    (精灵族的历史,新旧纪元的意义,还有这其中与剧情的牵连,会在后文作一个解释,现在解释会产生极为严重的剧透效果,请读者朋友见谅。)

    ——

    每到一座城市,精灵都会向愿意回答她的平民、士兵、贵族甚至魔法师询问:“您是否认识叫做司徒越人的年轻人类。

    但得到的回答全部都是否定的。

    强盛的李奥瑞克帝国帝都,是帝国最为繁华,人口最多,军力最强,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所以精灵今天来到了这里。

    精灵住进了一家旅馆,旅馆的伙计和老板也都没有听说过司徒越人的名字。

    夜深人静的时候,精灵在大街小巷间慢步走着,今天也没有任何收获,看来要先回住的地方了。

    不远处一座还在灯火辉煌,装潢富丽堂皇的高档酒馆走出三个人。

    达斐济莱温李奥瑞克摇摇晃晃地在手下的搀扶下走下了台阶,打了个酒嗝,还在回忆着刚刚那缠人的小妖精的温柔乡。

    只要他达斐济的祖父一天还在亲王的位置上坐着,他就能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金钱、女色全都不在话下。

    “请问,尊贵的先生,您认识名叫司徒越人的年轻人类么?”动听的声音传来。

    达斐济缓缓转过脸,看到了美得不可方物的精灵,就算只是闭着眼睛,也已经甩掉那些整天黏在自己身边趋权附势的风尘女子和关系暧昧假装清高的贵族女子一整条街,不,简直是甩掉那些俗女子一个帝国的距离!

    达斐济缓缓伸出双手,想要触摸美丽的精灵,但又犹豫了,不是因为良心发现,而是因为不舍得亵玩这美丽的尤物。

    但终究理智和风雅追求是难以战胜**的,达斐济伸出手抓了过去。

    精灵立即后退了两步,平淡道:“您喝醉了,不打扰您了。”

    精灵转身快步离去。

    “等,等一等!”达斐济看腻了主动和半推半就臣服于他的女子,精灵的反应让他更加心痒难忍,“你不是想要打听,呃,那个叫什么来着,那小子么,只要小爷愿意,嘿嘿,没有打听不到的人!怎么样,要不要随小爷回府详细‘聊聊’啊?”

    精灵站住了脚步,她嗅到了贪婪,听到了糜烂,虽然话的内容非常诱人,但还是毅然决然地快步跑开了。

    “别走,别……呜哇。”达斐济吐在了酒馆门前,但门前的守卫都视而不见,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

    “嘿嘿,呃,有趣,实在是,呃,太有趣了,真让本少爷心痒难忍呐。”达斐济看着精灵远去的方向,回头对手下说道:“去打听美人的下落!还有一切有关消息!不惜,呃,不惜一切代价,我要得到她,嘿嘿嘿。”

    “是!”其中一名手下顺着方向追了过去。

    站在黑漆漆的小巷里的精灵手指上落着一只小鸟,脚边还簇拥着两只小猫。半路上突然涌现的小动物们领着她藏到了这里,难道有人在跟踪我么,精灵内心中自言自语。

    两只小猫叫了一声,爬起来望着小巷口的方向。

    几息之后,那名手下经过了巷口继续向前追去。

    精灵听见了喘气和跑步的声音。

    “谢谢你们,”精灵蹲下身抚摸着两只小猫毛茸茸的后背,又用脸颊轻蹭了蹭指尖落着的小鸟,“我该回去了,要不然一会还有可能被未知的人找到的。”

    精灵摸索着走出小巷,凭着记忆中的方向,向旅店跑去。

    ……

    时间返回这一日的午后,克什城青年魔法师初赛场地

    “恭喜38号参赛者,下面有请120号,102号参赛者!”

    越人走入了宽阔的场地,他的对手也走了下来,在不远处站定。

    观众席上响起了一些掌声,看了好几场对决的观众精神有些萎靡,就连克什城主也在来宾席打了个哈欠。

    “好,双方比试开始!”

    “叮”主持人敲响了铃铛。

    对手是一名比越人略年长的男青年,穿着青色魔法师袍子,手中拿着一颗小型水晶球,水晶球内似乎有水流在翻涌。

    越人抽出了剑,但他不能就这样冲过去直接用剑刺对手,在魔法师大会中,如果没有丝毫魔法施展痕迹地用物理武器取胜,是会被取消资格的,主持人看他带着冷兵器,还特地好意提醒过他。

    “我是水系1级魔法师,两个月前刚刚通过了审核,认输吧,尽管我也是3的属性天赋,但我可是货真价实的魔法师。”对手开口说道。

    “不必,就让我来领教一下吧,请赐教!”

    越人动了,他径直向前奔跑着,手中的长剑在身侧划过空气。

    “120号选手就这么直直地冲了上去,莫不是要用剑杀伤对手?这在魔法师对决中可是不符合规定的哦。”主持人捏了把汗,又在广播中加了这么一句。

    “哼,冷兵器,要佯攻么?太天真了!”对手低声念着咒语,淡蓝色的能量细微地出现在身体附近,水晶球在掌中亮起了淡蓝色的光,脚下出现了一个简单的魔法阵。

    这水晶球可是这次参加大会前自己管老师借的,它可以让低阶的魔法师更容易凝聚和转化能量。

    “喝!”

    青年伸出手掌,手掌前两股水流汇集成了一颗拖着尾巴的水弹,向越人飞去。

    越人并不惊慌,战场上刀光剑影见多了之后,胆子就算不大也差不多被扯大了,何况这小小水球。当然,他没有傻到任由水球命中。

    越人右手横举起长剑,左手也捏住了长剑剑尖,在对手不相信的目光中,长剑似乎变宽了些许,的的确确!

    水弹击中了长剑剑身,四散为水花流落在地。剑身的确可以化解大部分水球的冲击力,但是水球所带的魔法能量就必须由越人自己承受了,吃了这么一发,也的确让越人很难受。

    “120号选手挡住了对方的水弹,接下来双方又将使出什么招数呢?既然102号选手是使用水魔法,那么120号选手又将展示怎样的魔法呢?”

    越人咧开嘴笑了笑,左手抚摸了一下剑身,改变了奔跑方向,将剑尖垂在了石板地面上,任由长剑与地面摩擦出火星,拖着长剑开始绕着青年周围跑动起来。

    (在这个等级段实力的战斗中,一般场上跑来跑去的都是武者……这个等级甚至下个等级的魔法师一般除了临时闪躲攻击是不会随便移动的。)

    “哼,雕虫小技,看我让你停下来!”青年脚下的魔法阵略一变化,低声念叨着更为复杂的咒语,手中的水晶球发出更为强烈的蓝光,三小股水流融合成了一股较粗壮的浅蓝水流,带着水压向着越人即将到达的位置喷去。

    “102号选手使出了水柱魔法,120号选手会如何应对呢?”

    越人一笑,没有躲闪,斜举着光剑迎着水柱逆流而上!(光剑?!)

    “不可能,区区光剑怎可能挡得住我的水柱!……光,光剑??”

    “快看呐,观众朋友们,120号选手的长剑发出了亮光!水柱内的水正在被分解,不,这个蒸汽是……水在被极高的温度汽化,如此快的汽化速度却没有产生爆炸!这是怎样的魔法!”还是解说比较眼尖,看出了倪端。

    “什么!”

    “哼。”越人微笑着迎着水柱向前走去。

    这水柱魔法不是一种杀伤性的贯穿魔法,而是一种限制对手行动的魔法,但是,对于低级魔法师来说,却极为消耗精神力!

    越人手中的长剑此时散发着亮光,细看却不是魔法的光辉,那是铁剑被加热到了极高的温度,这在打铁工作中是完全可以融化铁块的温度!利用的就是方才在剑身上的抚摸,改变了铁剑的密度和一部分成份,使得与地面摩擦时产生热的效率提高了十几甚至几十倍,并且保持了铁剑最中心的温度与构成使之不会被压力冲断。

    从别人的角度看就像是发光的剑在以极高效率使水沸腾,使水汽化。

    本就只有碗口粗的水柱被高温瞬间汽化了之后剩下的水流已经无法造成如何的危害,而越人在过程中不短改变铁剑受冲击的部位,让被冷却下来的部分及时被炽热的部分替换。

    这个操作在日常实验中是做不出来的,水柱是不可能被如此之快汽化得威力无几的,这个效果,主要得益于魔法。当越人的剑上高温将接触到的水沸腾时,配合着金属系魔法能量的渗入,便已经破坏了这一部分水的魔法形式,那么水柱魔法的运行条件便不在这部分水及水蒸气上生效了,于是这部分水柱的组成部分之一——水属性魔法能量就已经消散了,只剩下元素水了,所以没有了精神力控制、没有了魔法能量组成和引导的水,便丧失了威力。如此这般持续反复进行,才化解了对手的这一招,让其一时精神力空虚,被越人钻了空子。

    “嗡”

    剑尖逼到了青年的脖颈前,此时,整把长剑看起来正好全部淬火完成,剑身上还滴着水,但水滴在青年脖颈上,浇得他心都凉了。

    他输在了自己想要限制对方的行动,而不是杀伤,因为越人的行动方式在他心目中就是武者的方式,先入为主之后,使出了对付武者的一贯套路,控制、远离、攻击。但越人的手段又在中途打乱了青年的战术思路,也许青年的魔法等级再高一级就可以无脑用水柱耗到越人精神力耗尽变回单纯的武者,而目前的青年,还无法如此任性。

    简单的说,如果越人是单纯的魔法师或者单纯的武者,他都已经输了。然而他不是……

    “你,你,你这是犯规,你没有使用魔法!”青年恼羞成怒。

    “102号选手,你输了——”解说员说道。

    “让我告诉你吧,”苍老的声音响起,费巴斯行省魔法师公会的斯特拉会长起身说道,“120号选手使用了金属系魔法,不仅抵挡了你的水弹,还化解了你的水柱,并且,化解你水柱的操作原理已经远高于你的等级,他没有犯规。当局者迷,魔法师还需输得起。”

    “这……唉,总有一天我还会向你挑战的。”男子还是不服输,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退出了会场。

    “120号选手胜出,恭喜他。原来这位全场唯一佩戴冷兵器的参赛者,也是全场唯一一名金属系魔法的使用者,掌声!”解说员调动起气氛。

    越人两手合一轻抚着长剑,长剑在冷热之间被改变的结构缓缓恢复如初,这可是临行前从老师那里带走的少有的物品,可得好好保存别玩坏了。

    他将长剑插回腰侧,走下了场地。

    “金属系么,还真是少见,只是可惜那么低的天赋值了。”黑衣青年浒站在场外休息区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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