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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沐的心微微波澜起来。
一生不见，你还好吗这句话中透露的温柔，情绪，以及那交织于过去未来的因果都让林沐有些无所适从。
“小沐，先坐下来吧。”在他无所适从的滞愣了数秒后，少女温柔的微微一笑，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林沐回过神来，注意到了少女对自己的称呼，也注意到她让自己坐下的地方是花瓣构成的长椅。
“我叫欧阳语雪，这个名字取自于夏虫不可以语冰，你可以叫我语雪，”待林沐心跳略略加快地坐下后，欧阳语雪挪动了一下双腿让自己大致面对着林沐，说道。
林沐则依然有点拘谨，和女生共处一张椅子上这种事情……
“很久没有过了呢。”欧阳语雪轻声道。
林沐有些讶然的看了她一眼，少女则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问了一个问题：“你知道无限塔是什么地方吗？”
林沐更为讶然了，他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个。
“无限塔是失格者的囚笼，”欧阳语雪扭过了脸看向前方的樱桃花树，说道：“失去资格，被抹杀的神选者的灵魂的放逐之地，和乐园共享时间轴的宏世界。嗯，因为有着认知上的封锁，所以告诉给小沐也没关系的，其实，无限塔里的所有灵魂，都是被抹杀掉了的神选者哦。”
林沐有些没反应过来，相比于惊讶，他更奇怪于眼前女孩为什么知道以及……为什么要告诉自己。
“因为其中有一个就是你呀。”欧阳语雪用微扬而毫不在意的语气说道。
！(○o○)！，林沐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老大的，半天回不过神来。
“人的惊讶神情只会持续十分之一秒，所以，就是故作成这样也没有用的哦。”欧阳语雪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眼眉弯弯的，嘴唇水嫩嫩的，那些满溢的笑意则从她的眼睛中溢了出来，让她微闪着金光的发丝和周围的环境也好像笑了起来般。
林沐心房跳的有点儿混乱，相比于莫伊笑的时候最直接的视觉冲击，这是一种更为说不出来的感觉。
欧阳语雪笑了会儿后，渐渐平静而温柔地直视着林沐，轻声说道。“下一个世界，你就要死了。”
林沐蓦然升起了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个感觉持续了不到半秒，然后他就想到了认识自己的莫伊和千草千叶。
“有偿性是乐园最基本的规则，莎耶伊莉儿救过你一命，所以你就欠了乐园一条命，因此你就要死了。”欧阳语雪轻声说道。
莎耶伊莉儿？林沐有些沉默地想着。
“确切地说，是莎耶伊莉儿-托莉雅，最后的歌音-未来，你可以称呼她终音未来，也可以称呼她……莫伊。”
“至于你的未来，小沐你知道吗？构成你灵魂的命运和存在虽然是唯一的，但它们是没有可识辩性的，做一个和你一样的**，人格以及灵魂同样可以填补完那些被你们称为无因果的命运，所以，如果你真的不做好觉悟死掉的话，就像火炬一样，为了乐园的未来是我们设计的那个未来，我们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所以，你明白了吗？”欧阳语雪问道。
林沐并不太明白，但他感觉……自己可能真的是要死了。
有点压抑，很不好受，那是种被堵住的难过感，似曾相识。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林沐情绪低落地问道。
欧阳语雪露出了个非常非常温柔的笑容，用指尖触碰到了林沐的脸庞，用轻柔的语气空灵的声音轻声说道。
“傻孩子，因为人家不想强行干涉你的命运呀。”
……
强行干涉是一种真正意义上命运替你做出选择的意思。
比如说，如果你穿越到了过去，那么在知道自己过去做了什么事情的情况下，你依然会做出那些事情。
就像是提线木偶，牵丝纸人。
要问为什么是这样，那么就只有世界就是这样的，命运本就是无处不在的，意识本就是命运的一部分受到命运影响很正常的这样的回答。感觉上很牵强，听起来很残酷，但穿梭时间中的爱恨本就是可以没有因果，本就是在命运的操控下才得以完成的。
地阶命运和世界命运本就是融在一起的，更高位的命运又凭什么不能干涉人类的思想呢？
当然，林沐现在是不理解这些的，但他依然感受到了欧阳语雪的温柔和善意，虽然他并不明白她的温柔来自于何方又会去往于何处，虽然他的心情依然有些莫名而沉重，他依然笑了起来。
“谢谢你。”林沐说道。
“傻瓜。”欧阳语雪爱怜的摸了摸林沐的头。
……
……
“我有一个问题。”林沐手里捧着樱桃花羹（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好吧武林外传的梗儿没啥人知道吧？），怀抱着对无限塔和之前自己经历世界的疑问，说道。
“这个问题需要你自己去想。”然而林沐关于思维世界性质的问题还没问就被欧阳语雪给堵了回去。
“当然，作为参考我可以说下一般的副本世界是怎样的——它们确实是真实存在的。”欧阳语雪轻易地揭穿了那无人知晓的乐园副本世界是否真实的问题，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也很没意义，因为——“而且，它们会随着你的离开而坍塌毁灭，就像你所经历的第一个思维世界的设定那样。”
林沐沉默着小口啜饮着樱桃花羹，他知道为什么第一个思维世界会设定成那样了，因为它是按照一般副本世界的设定那样来的。
它们真实，但却会随着玩家离开而坍塌，只是因为自己当时想着‘这是幻境就好了’，所以第二个思维世界才会出现——如果自己当时想的是剧情人物的死去会导致吸血狼人丧尸的等级增加的话，那么估计自己就会稀里糊涂的通关吧？
一个世界，那么多人格和灵魂说构建就构建说毁灭就毁灭，林沐想，无限塔真的是很可怕的地方。
那种对人格和思维的蔑视真的很可怕。
“并不是无限塔很可怕，只是认知的层次不同而已，对无限塔来说，人格是没有活着的概念的，因为它是一种瞬时性的东西，这一刻的你和下一刻的你的所思所想是不同的，你可以认为依然活着，也可以认为已经死了，就像数年后改变的天翻地覆的你和现在的你不是同一个你那样，你觉得这算是死了还是活着呢？”欧阳语雪继续和林沐讲述着人格与生死的话题。
林沐想，这个话题最终肯定会得到莫伊那种没有生也就没有死的结论，那很残酷，但也会很无聊。
活着到底算什么呢？到底什么算活着呢？这样的问题好像有我思故我在的回答，但也许，以客观物理的神灵层面的角度去看，人类的‘活着’似乎也只是种可以随意践踏的东西。
皇帝终究不是用金扁担挑水的，神灵也终究不是浅薄的掌握强大力量的人类，知识，真理，世界观这种东西的填充终究会让神越来越像神。
林沐想，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大概是可以理解的，大道无情神仙不允许谈恋爱大概也是可以理解的，神真的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
ps：这可不是择天记谢谢你不客气的故事，嗯这是个谢谢你不客气，谢谢你傻瓜，谢谢你混蛋，谢谢你滚犊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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