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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云逸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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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从小屋一直到此处,都是位于一条线上。”李郜听完李昞之言后还用手比划了一下,“可那又如何呢,在下还是有些不懂李阀主的意思。”

    “李副帮主还没想明白么。”李昞瞧了瞧一脸疑惑的李郜,又看了下其他人,似乎已有人快要抓住那个点了,面上神色正变化不定,忽明忽暗。

    “或许各位还要稍微再想一下。”李昞不再管李郜,而是看向了云逸道:“不过云门主对这所有的一切,只怕是早就清清楚楚了吧。”

    “云某想不到李阀主还这么的喜欢跟人打哑谜呀。”云逸眼中带着丝冷意看着李昞,“就如同刚才那幅根本就没有完成的画一样,上面的内容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可李阀主却偏偏要故弄玄虚。如今也一样,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语,却还要认定在下就能听懂你的意思。可惜,本人也和大家一样,只能在此静待阁下的解释。”

    到了这个时候,人人都看出李昞正在同云逸针锋相对,夹在中间的张泉柳虽说有些不太理解,可却不能就那么看着,于是只好出面打圆场。

    “李阀主,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张泉柳看着两人道:“老云所言也不差,就像那幅画,咱们这么多人都看过了,可的确也没能从中看出那上面到底存在着什么秘密啊。”

    “张庄主,我想我的意思已经够清楚了。”李昞对着张泉柳说了一声后,就低头瞧着一直都拿在手中的那幅画,跟着却摇头叹息了一声:“唉,云门主的画技的确是笔精墨妙,此画虽未完成,却意境已显,如此妙笔丹青足以名动世间。可惜,可惜啊,恐怕我手中的这幅画,是难以完成了。”

    “难道……”张泉柳一脸震惊加无法置信地瞪着云逸,李昞的话已经挑得很明了,而在这里的人皆不蠢,所以此刻每个人都已晓得他所要表达的意思。

    “李阀主,你如今是在指责我是这整个事件的主谋,杀了慕容先生吗?”云逸瞳孔微缩,冷冷地盯着李昞,“哈哈哈,可笑,你可别忘了,就在慕容広出事的时候,咱们可是在一起的。当然,就算是你忘了这一点,相信杨公子、周门主,还有了元大师,以及那些北侧门的守卫们也不会忘记的。”

    “忘?云掌门请放心,本人的记忆力一向都是很好的。”李昞的神情依然平淡,“而你所说的,也正是你最高明的地方,就是利用了我们这些人来证明案发时你不在凶案现场。”

    “李阀主,你刚才的话不觉得有些矛盾吗?”周曼纱一边思索,一边皱眉看着李昞道:“既然老云已经证明了慕容先生遇害时他不在凶案现场,那凶手又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有时候即便不在场,却也能杀人。”李昞说着一指前方的官道,接着手臂画了一大圈,最后指尖停在身后远方的小屋上,“这,就是云逸的手段!”

    “我懂啦!”自从到达此地后就一直默默思索李昞之言的杨坚此时突然福至心灵,瞬间开窍了,“一条线,大哥所说的一条线,对,对啊,线,就是线,哈哈,就是线!”

    “线?一条线……还有……马车,马车?啊,难道……是线!”张泉柳一脸震悚地看着李昞,“你的意思是,慕容老弟并不是有人进入屋内所杀,而是被一条坚韧的线套在脖子上,通过那辆马车的高速拉动而斩断了头颅?”

    “对,就是一根涂成黑色,坚韧无比的线。”李昞点了点头,“你们各位想想,在黑暗中,那样的一条线,又通过墙头和树木被架于空中,谁又能想到和发现自己的头顶上悬有这么一根东西呢?”

    “没错。”众人听后皆纷纷点头,认为李昞所言有理。

    李昞见得到大家的认可,于是继续道:“张庄主,而且我认为,你那两个守在门口的护卫中,至少有一个是忠心耿耿没有问题的,因此他们所说的案发时无人进入小屋是真的。至于暗哨被杀,接着后面守卫被杀,王帮主和三公子等离庄以及在外被袭击,这些都是凶手及其帮凶想要转移我们的视线,好让我们把怀疑的对象指向其他人所运用的手段。”

    “哼哼,真是可笑。”云逸这时却冷笑了两声,“李阀主还真是奇思妙想啊,可惜你忘了一点,慕容広可不是个木雕泥塑,怎么可能让人把你口中的线套他自己的脖子上呢?”

    “因为他当时恐怕和木雕泥塑相比,也差不了多少吧。”李昞回应道:“别忘了还有个叫朱澶的关键人物,而他却偏偏跟着收敛慕容先生尸身之人后面到达了现场,并带人处理掉了那些个吃剩下的东西。”

    云逸冷言提醒道:“李阀主也别忘了,那些东西可是当着你的面检查过没有问题的。”

    “对,可就是因为这个,才令我开始怀疑你云掌门的。”李昞亦冷声回应:“当时只有你接触过那个壶茶吧,在此我不得不佩服你,竟然敢当着我和坚弟的面往茶里边下迷药,这也确是令我所意想不到的。”

    “嘁,那我为何不下毒药,那样岂不是更简单?”

    “毒药?”李昞笑了,“如果慕容先生是被人给毒死的,那接下来自然就是彻查整个的流程,而这两日对于送给慕容広的那些食物,检查都是特别的仔细和严格,在烹饪和配送流程上基本无懈可击,因此真要是出了问题,你只怕都等不到现在就已经被查出来了吧。”

    “就因为我接触过茶汤就认为是我?”云逸不再和李昞纠结下的是毒药还是迷药的问题,“你不觉得这太过牵强了一些吗?”

    “牵不牵强相信大家自有判断。”李昞看着云逸继续道:“让我对你生疑的,除了有些多余的去检查食物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别人都没有你所具备的条件。在这两日中,只有你,有事没事就呆在小屋顶上画画,因此也只有你,能长时间在上面而没人会怀疑你其实是在图谋不轨。”

    “难道光凭这些臆测就想定我的罪?”

    “当然还不止这些。”李昞目光在杨坚、周曼纱和了元和尚身上转了一下,“我今早特意去查过,你昨晚在见到我们这四人个之前,就曾到过咱们面前的这条官道的拐弯处,想来就是专门去放了线头吧。所以昨夜那辆马车经过时,你云掌门才自告奋勇要去看看上面有没有人,而且还是贴着地面蹿过去的,更是在这个弯道处用手往地上撑了一下,应该就是为了拾起线头。然后你蹿上了马车,把线头挂在车上,再利用马车上了向北的直道后加速的速度,让慕容広身首分离。”

    “看来李阀主是认定云某了。”云逸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用线杀人,亏你想得出来。你也说了,慕容広死前没人进入过小屋,那我问你,如何才能把这难以定型的线在屋外就挂上他的脖子呢?要知道,我可不是令师那样的大宗师,可以通过内力令那极细的丝线变成自己想要的形状。”

    “我刚才已说过,只有你云掌门才能长时间呆在小屋顶上而不被人怀疑。”李昞自信地笑了笑,扬了扬一直拿在自己手中那幅云逸尚未完成的画,“而且你还有这个东西。”

    云逸紧盯着对方手上所拿之画,脸色一变,然而还没开口李昞就已继续道:“各位请看。”

    李昞边说边将手中的画纸完全打开,然后从一个角开始卷,最后卷成一根很长的纸棍,接着拿着长棍的两头,往中间一合,“看见了吗?云掌门完全可以趴在房顶,通过北墙上所开的那扇小窗,用这张画纸卷住细线后弄成这样的一个线圈,接着将其伸入屋内。而慕容広就坐在窗下,云掌门拿着这个纸圈就可以轻易地套在对方的脖子上了。随后只需要捏住纸圈的一端,再放开另一端,抽回即可。你们看这张纸的褶皱程度和破口,想来就是在当时所留下的。当然,这里面应该也有运气的成分在,我说的不是纸圈套脖子,而是慕容広在喝了下有迷药的茶汤后是靠着座椅昏睡的,而非趴着,否则恐怕咱们的云掌门就只能冒险进入小屋去亲自套了。”

    “李阀主的想象力到真是丰富啊。”云逸听完后解下腰间的葫芦喝了一大口,“可你推断的前提是,慕容広真的死于马车拉动细线而非有人进入小屋内将其斩首,那么证据呢?”

    “证据就是大家身后那两棵大树上所断掉的小枝。”李昞指着疏林道:“也只有这两棵,刚好处于小屋和往北官道中间,又是一条直线上的大树才有断枝。因此它们不是被什么人所砍断的,而是在细线另一端因要斩断慕容広的脖子,而与其颈骨相互角力扯动时,被丝线所划断的。所以昨日出事时,这片疏林中其实根本就没有人在,这也就是为何我们那么多人,即便瞬间就赶到这里,却仍然除了断枝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发现。”

    “还有小屋北墙上的那扇小窗的窗台,上面有不少新近的划痕,其中有一道靠屋内方向很深的痕迹,应该就是昨夜细线滑动时留下的。”李昞瞧着脸色越发难看的云逸道:“至于其他的那些,想来是你云大掌门为了混淆我们的视线而事先刻画好的吧。”

    “对了,还有一点。”李昞说着看向张泉柳,“张庄主想必还记得,最先建议慕容広入住那湖心小屋的也正是他云门主吧,我猜测这整个计划,是清风细雨楼早就根据云逸所画的绿柳庄布局图而精心设计的,只等我们到来后实施罢了。”

    众人听到这里,都脸色复杂地看着云逸,对于李昞的说法显然皆已信了几分。

    李昞在看了看诸人的神情后才继续道:“再有就是房间中血液喷溅的地方,慕容広身后的墙面上极多,这说明他死时身体有个向后仰的动作,这正附和被细线猛然拉动的情形。而要是有人进入屋内将其斩首,那么按理只能是趁他不备,从后向前砍杀,如此的话,慕容広的身体就应该往前倾,颈部的血液亦应向书桌方向喷射。可现场的情况则是,书桌上的不多,上边有一点儿也基本全集中在了靠近其尸体的地方,这些血只可能是其头颅已经掉落后,后仰的身子因惯性回摆时顺带抛洒出来沾染上的。”

    “你凭什么就能那么的肯定,不会是有人正面出刀杀了慕容広。”云逸仍然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正面出刀?”李昞有些失笑,“任何生命都是有本能反应的,当其面对正面而来的极度凶险时,一定会有所动作。而我们大家都看过现场,慕容広面容上残留的表情平和,双手位置自然下垂而完全没有阻挡的举动,根本就不可能是眼看着他人利刃斩杀过来的样子。”

    听到此时,除了云逸外,其他人皆暗暗点头认可,觉得李昞所言极为有理。

    这时一个绿柳庄的高手飞奔而来,待到近前,大家才发现此人正是中午时,张泉柳在听完李昞耳语之后,派出去的那个亲信。此人先到了自己的庄主身边,对其低语了几句,随后在张泉柳的授意下又来到李昞身旁,并递给他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

    李昞在接过东西后看向云逸道:“还有就是那辆马车,大家都知道它已经被完全焚毁了,可是马车虽然被毁掉了,但它灰烬的轮廓却是清晰的,所以我又请张庄主派人去仔细查看,最终从原本车尾位置的灰炭中找到了这个东西。”

    李昞说着扬了扬手中的布包,随后将其打开,露出一个黑黢黢的物件来。

    “各位都请看看。”李昞将手中之物给众人展示了一下,“这是一个特制的挂钩,哼哼,在车尾安装上这样的一个东西,它是用来做什么的,想必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厉害,还真是厉害啊。”云逸又猛灌了一口酒,“在下这一生很少佩服某个人,而今日却不得不对李阀主表达由衷的敬佩。”

    云逸这句算是默认的话语立即震动了所有人,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相交了多年的老朋友,无法想象一个拥有这样身份和地位的大人物,竟然会是清风细雨楼的一枚暗棋。

    “老云你竟然真是清风细雨楼的人?”张泉柳颇有些不可思议地瞪着对方,语气伤悲,“我们可是多年的老兄弟啊,你、你……”

    “云逸,你这个王八蛋,亏我一直将你当兄弟,你竟然陷害我?”王长清目瞪口呆的指着云逸,“那些人也是你安排的?”

    “那些想要阻止你回到绿柳庄的人,的确是我请少楼主安排的。不过我也念及咱们多年的交情,命他们只是困住你们几人,而不得伤了三位。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没料到会突然杀出一队多管闲事的骑士来,破坏了我们的计划。”云逸亦脸色复杂地看着张泉柳和王长清。

    “云逸,那我问你,朱澶等人又是怎么回事?”张泉柳显然还有很多疑问,“他们都是跟随我多年的老部下,我不相信你能轻易的就收买那么多的人。”

    云逸抬眼瞟了一下李昞,然后才对张泉柳道:“最主要的本人已经认了,至于涉及到的其他人,呵呵,咱们这里不是还有一位聪明绝顶,无所不知的李阀主么,你们向他要答案吧。”

    “答案?”李昞正眼都没瞧一下云逸,而是看向一脸颓然的张泉柳,随后说道:“我昨夜请张庄主派可信之人去调查朱澶等人的上下级往来关系,所以如今也只是根据中午时,庄主给我的那张纸条,知道那个朱澶,还有那先是失踪现在已确认被杀的孙绪,他们明面上都是大公子的人……”

    “大哥,原来是你!”李昞话音还没落地,张清沐就满脸激动地大叫了起来,“你难道也加入了清风细雨楼?”

    与张清沐的巨大反应截然不同,张清树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跳出来,带着满脸激愤指责自己的二弟,甚至都懒得出声辩驳,而是看向了李昞。

    “二公子请稍安勿躁。”李昞语气平淡的继续说道:“我只是说明面上,可这个明面也过于的明了,都明到了很不真实的程度。”

    说着李昞顿了一下,终于正眼看向云逸,冷声道:“还有,我也不是什么事都晓得,比如朱澶等人现在在哪儿我就不清楚,不过我相信,在此处的这些人之中,一定是有人知道他在哪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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